在薑挽眼裏,他是遊戲設定的青梅竹馬,身世悲慘,守著一份回憶活著。
她深感同情,認為他被乙遊命運束縛,還要按照被刻畫的記憶去喜歡自己。
“季遲早,或許這一切都不是真的……”
薑挽話音剛落,漆夜驟亮。
一道道耀眼地光弧劃過天空,閃爍的一顆顆星星墜落,砸到熱射線網上。
被切割成一塊塊屍體。
流星如導彈發射的痕跡,將盤旋在高空的飛禽照得一清二楚。它們展開羽翼,懸停在日光城上空,想要捕捉人類回去。
喂給養在巢穴裏的幼鳥。
八月初,鳥群繁殖到達高峰期。
二人坐在房頂上,與數隻眼睛對視。
迅速從祥和的氣氛中抽離出來。
季遲早下定決心一般,湊到她耳邊說:“姐姐,十六歲那年,我的父親並非死於意外,他曾經救過一個特殊的孩子。”
“他因為事情敗露,被服務的雇主殺死。我的母親原本要將真相狀告,卻為了救下被人推進蠱池裏的我,雙腿被廢。”
“她至此之後,裝聾作啞,不敢道出半句真相,直到死了也把秘密帶入地下。”
季遲早神色未變,依舊頂著一張和煦笑靨,湊近她耳旁像是在說什麼情話,卻字句清晰,夾雜著濃烈地恨意。
他指尖卷弄著薑挽的頭發,清脆磁性地嗓音冰冷冷鑽入她的耳中:“我曾在末世前,操控過一個傀儡,去過一個實驗室,看到他們在做變異植物研究。”
“看不清那些人,但我見到一個金發男人在阻止這件事情,他也被殺了。”
薑挽身形一振,隱約能窺見陰謀中的一角,卻如同行走在迷霧裏的人,無論如何摸索,都沒法看清前路。
如果變異植物並非從火星帶回來,而是人為造成的災難,政府就是背鍋俠。
真正的得益者是誰?
米羅達讓她從季遲早口中套出秘密,那麼誰又是不明勢力?
薑挽不敢設想,捂住季遲早的嘴,眼底浮現出恐懼,對他搖了搖頭。
不能說,說出來會被殺死的。
翌日清晨。
光明監獄的鬧鈴再次響起。
二人從床上起來,倒了一點礦泉水沾著濕布擦臉,一起穿過通道去往食堂。
領餐窗口的玻璃已經修好,桌椅擺放整齊,囚犯們排隊打飯,場麵一派和諧。
“看來防城部整治得很好。”
薑挽過去排隊打飯,季遲早坐在位置上等候,忽然瞥見一個穿著黑色製服,肩上有一條杠三星的調查員佇立食堂樓上。
他單手撐著護欄,目光從薑挽出現那一刻緊鎖不放,模樣長得像彈跳小人。
“早早,防城部接手以後夥食都改善了,吃的是清水煮豆腐。”薑挽端來食物,筷子遞過去說:“等下還能打包回去。”
季遲早接過筷子一瞬,手突然使不上勁,緊張不安問:“姐姐,針灸好像有點問題,手到現在還麻著……”
“應該是針感過強引起的,回去用艾條熏一下就沒事了。來,我喂你。”
薑挽把碗湊到他嘴邊,豆腐一勺一勺送進他嘴裏,好奇問:“味道怎麼樣?”
清水煮豆腐,豆腐摻了一些米,吃起來寡淡無味,還帶點隔夜的酸味。
季遲早笑得眉眼彎彎,心滿意足誇讚道:“比饅頭好吃多了。”
“我也覺得,還有青菜湯呢。”
薑挽捧起比臉大的碗,一口氣喝去半碗,讚不絕口說:“吃了兩個星期的饅頭,能喝上一碗帶油的湯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