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持手術刀的手一抖,劃破了手背血順著腕處溜進傷口裏,冒出滋啦的毒血。
“完了完了,日光城英雄被我刀死了!”
她放下手術刀,在工具台上翻找消毒水,急得渾身發抖,眼淚啪嗒落下。
結果一轉身,發現傷口不見!
薑挽愣住了,脫掉沾滿血的手套,在完好的皮膚上輕戳:“是有彈性的背肌……”
她回想起血滴進傷口那一幕,又劃破任昱的褲子,找到正在流血的傷口。
對著傷口滴自己的血。
“奇怪,怎麼沒……霧草草長鶯飛!”
被手術刀紮破的傷口,奇跡般愈合了。
連道疤痕都不見。
薑挽用繃帶纏住自己的傷口,對麻醉狀態的任昱說:“有我,是你的福氣。”
隨即用紙巾吸收滴到地上的血,往任昱身上一通亂抹,果然傷口都愈合了。
她笑容都快咧到耳邊。
將用過的器具消毒處理,打掃完房間後,坐在任昱床畔擠血:“感染處的傷口沒有在第一時間剜除,導致毒入肺腑。”
“傷口是好了,體內還存餘一些。”
“這是兩百毫升的血,你省著點喝,我會幫你恢複到身體健康為止。”
她存有私心,湊到任昱耳邊說:“雖然你現在麻藥還沒過,但要想感謝我的話,就安排一套距離新聞社最近安置房吧。”
她將血放進冷藏箱裏,留下一張紙條提醒,便關燈準備回306房洗澡。
黑暗中,陡然傳來任昱無助地聲音:“救我,幫我開下燈,我怕黑。”
薑挽腳步一頓,嗖的跑回去。
哢噠一下開燈,看到任昱從被子裏露出一張茫然臉,眼神還有些遊離。
她咽了咽口水:“剛才說啥?”
任昱麻藥的勁還沒過,從被子裏伸出手,眉眼往下一彎,委屈說:“怕黑。”
薑挽差點笑出聲,好奇問:“這麼怕黑,平時走夜路怎麼辦呀?”
“醒著,就不怕。”
隻有清醒時,才能分辨出夜裏的黑,跟小時候被關在實驗室的黑暗不一樣。
薑挽聽不懂他說的話,趕著要回去洗澡,敷衍幾句後就準備轉身離開。
手腕被一道力度擒住,她一個趔趄往後倒去,被任昱緊緊抱在懷裏。
聽到他可憐巴巴說:“外麵有小混混。”
薑挽跟哄小孩似的說:“我出去幫你報警好不好?我有武器,我可厲害了。”
任昱意識模糊得很,以為還在夢裏,好奇寶寶似的問:“你是仙女嗎?”
薑挽從他懷裏掙脫出來,趁機占便宜:“記住了,我是你失散多年的爸爸。”
說完,底氣十足地走出305房。
莫約過了半小時。
任昱麻藥勁過了,逐漸清醒過來。
他支撐起上半身,目光掃過房間每一個角落,發現被薑挽打掃得很幹淨。
掀開被子一瞧。
身上被脫得剩下一條破洞褲。
他手摸向後背,傷處完好無損,但明顯感覺身體虛弱,肺腑有燒灼感。
桌上有個智能藏血箱,旁邊貼有一張紙條,畫了個笑臉:喝了能好的快藥。
他打開蓋子一看,是用藥劑瓶裝好的紅色藥劑,湊近能聞到一股血腥味。
腦海中閃過迷糊時,懷裏柔軟的觸感,縈繞在鼻尖揮之不去的清香味。
任昱嘴角不自覺漾起一抹淡笑。
“小騙子,騙我是要被抓去坐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