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衍一夜未歸,林閬以為他在書房湊合,才起床便看見夏荷笑意盈盈的進來,昨日的處罰倒沒讓她難過延續,這就是夏荷的性格。

春杏正打了水從外麵進來,陰沉著臉。冬梅笑著道:“大早上的誰惹姐姐了?怎麼這麼個臉色?”

春杏穩重,不會輕易將自己知道的事往外說,見冬梅說她,她隻得擠了一個笑:“剛剛被一個小丫鬟撞了濕了衣裙,罵了她幾句還哭。”

幾人看去,她的衣裙果然濕了,林閬笑道:“這有什麼,女人生氣容易老,快回去換一身便是。”

春杏朝夏荷使了一個眼色,她隻得跟著出來,笑著拉著春杏:“難不成換衣服也要陪著,莫不是嬌氣了些。”

春杏卻將她拉到房簷下,咬牙切齒的道:“昨夜世子爺宿在月銀房裏了。”

這一句話嚇到夏荷了,沒想到世子為了給月銀撐腰能這麼做,雖然男主人宿在何處無關大雅,可要是重蹈先夫人的覆轍,那不是丟臉那麼簡單了。

春杏本來是自己實在憋不住才告訴她,沒想到倒惹得她哭了出來:“都是我不好,昨日說月銀那些話才讓世子去可憐她。”

春杏皺著眉推了她一把,“別哭,要是讓姑娘知道了今日的魯國公府的宴會也別去了。”

夏荷再也不敢哭,抽抽噎噎的,春杏隻得拉著她和她一起去換衣裙,順便洗了臉。她們兩人前腳才出門去,月銀後腳便進了門。

她的膝蓋昨夜跪了一夜,今日來時都是扶著牆來的,她雖自持與別人不同,但在正妻麵前也是要依規矩請安的。

青鸞和她一個院子的,見她早上出來,以為是主子年輕氣盛讓她在床榻之上吃了苦頭,一下子燒紅了臉,忙不迭的往太夫人房中來。

她扶著門框進門,見眾人在為夫人梳洗,忙將捋了捋衣裙行了禮,跛著腳接過冬梅手中的金簪。

林閬望著她腿腳不便,扭頭望著她問:“你腳怎麼了?”

她臉上一瞬間臊紅,含著唇低頭不語,半晌才回:“昨夜公子去我那裏......”她輕輕的揉著膝蓋,水汪汪的眼睛望著林閬。

她沒有引導林閬往那方麵想的意思,但是一個男人在自己屋裏卻沒發生什麼事,而是罰了她跪了一夜。說出去整個公府都會把她當成笑話,那麼丟人的事,要說出來是很困難的。

林閬從昨日江衍的護短來看,已經臆測發生什麼,沒吃過豬肉難不成還沒見過豬跑麼?大學時她們宿舍也會看一些成人片子,除了跪之外,還有那種姿勢能用到膝蓋........想到這裏她臉上一下子燒了起來。

流氓.......

她一抬手,示意月銀不用說了。那一刻她的耳朵嗡的一聲將周圍的聲音都隔絕在外麵,靜靜的望著鏡子中月銀的那張媚態的臉,帶著幾分嬌羞,幾分疲倦。

她摘下手上的累金絲嵌寶鐲,這東西是一對的,她嫌有些重,便隻戴一隻,讓秋菊在匣子中將另外一隻也找出來,一對都遞給了月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