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門快要下鑰時,他們出宮回府,林閬一直在馬車上正眼都不敢看他。若說在馬車上時外麵還有人他會顧忌一下他的麵子不教訓他,回家進了房間便隻剩兩人了。
好在他回來先去了書房,等他再回到寢屋時,人已經躺下睡著了。但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她心中還是顫顫的。
次日她醒來已經不見江衍,她正想從床上下來,卻聽見低沉的聲音。她豎著耳朵聽了一會兒聽見腳步聲似乎是出門才敢放下腳。
春杏打簾進來,見她醒了轉身去招呼小丫鬟端水進來。
她站起身心虛的問:“世子和你說什麼?”
“沒說什麼,隻是說他去書房,等會兒和姑娘一起去請安,要我告訴夫人。”
林閬迫不及待,“你們快幫我梳頭,我們先過去。”
“這是為什麼?”春杏不解,不過還是忙著幫她梳洗整理,便出了六曲院。
昨晚的事她們誰都不知道,林閬自然也不會告訴給她們,倒不是不信任,隻是這種事少一個人知道便也少一分危險。
太夫人一如既往的招手讓林閬在她身邊坐下,倒是沒問江衍。而是在江衍來以後才奇怪兩人,就算是夫妻不和,也不會這樣僵。隻是兩人都淡淡的,她也不好多問,但耐不住心中焦急。
直到太夫人這邊散了,林閬卻一直不走,直到江衍走了她才慢悠悠的走了出來。她才出來,青鸞便追了出來,笑道:“老祖宗喜歡春杏姑娘剪的花,要和夫人借借春杏姑娘,不知夫人願不願意。”
她朝春杏揚了 揚下巴,笑著對青鸞道:“這有什麼,姐姐隻管說便是。”
說著已經去了,她和秋菊則一路迎著石子路來,四月底的日子,天愈發的熱了起來,聽說園子裏有二叔買回來的鶴,林閬想去看看。
太陽已炎炎,走過假山去,有一處平地。兩隻鶴在一株芭蕉下睡著,一隻在慵懶的剔翎。另一隻將頭繞進翅膀裏靜靜的不動。不遠處有零星的魚兒蝦米殘留,是吃飽了在睡覺了。
她正看著,忽地從天上飛下一隻靈巧的鳥兒,尖長的嘴巴,背上和翅膀上的毛是藍色,胸脯是呈橘色的。
落在假山上泄下的那片青藤上,東張西望,見無人才又落到池邊,飛快的掠過水麵,又落在青藤上。
林閬看著那樣子像是翠鳥,這種鳥在古代很是受歡迎,在現代捉了是會犯法的。她看這鳥似乎不是第一次來,隻是靜靜的望著。
“嫂嫂在幹嘛?”江謇的聲音嚇了林閬一跳,自然被嚇走的還有那個鬼鬼祟祟的翠鳥。
“你把我的鳥都嚇跑了,你賠我!”她轉過身掐著腰,氣呼呼的道。
江謇愣了一下,似乎沒想到林閬會這麼說,看了一眼她說的鳥,根本沒有什麼鳥啊,隻有兩隻鶴在那裏睡覺。
秋菊扯了她一下,她才想起來這裏是什麼地方,換上淺淺的微笑,“原來是小叔,我還以為是春杏來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