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下至，陳肆的眼眸似乎帶著穿透力，顧蕁覺得他好像在看她，又好像沒有看她。
她移開目光，杯中的紅酒在五彩的燈下晃了晃，銀白的戒指在昏暗的燈下隱晦著淡淡的光彩。
……
一群人嬉笑著走過來，顧蕁聽到聲音微微轉頭。
“顧蕁你可真是不夠義氣啊，不說一聲就走了。”
“就是就是。”
“這罪你可得負責啊。”
…
她淡淡笑，手指在桌上敲出一個個清脆的音節，“這不就回來了？”
一群人圍著她周圍坐下來。
陸嘉石首先一個起哄，“你不得先罰酒三杯啊！”
顧蕁倒也沒有推辭，“行。”
說著大大方方灌了三杯，喝完還將杯子放過去拿給他看。
“呦呦呦！”
“咱蕁姐就是牛逼啊！”
陸嘉石拍手調侃著，顧蕁真是受不了他這副欠揍樣，蹙了蹙眉，對著他坐下的凳子踢了腳。
“誰是你姐？”
“沒事別亂認親戚。”
兩人這麼一搞，太久未見的疏遠性也就消散了不少，氣氛一下子升起來，眾人聊得不亦樂乎。
……
——
“誒？我記得今天陳肆那家夥也在這吧。”
人群裏不知道誰開口說了句。
聞言顧蕁側耳旁聽的笑意僵了一下，正想開口說話。
“嘿，肆爺，這兒！”
陸嘉石猛的站起來朝著遠處揮了揮手，對麵傳來一聲淡淡的回應。
顧蕁咬了咬唇，簡直他媽想把他掐死。
…
“呦，人齊著啊？”陳肆已經走到了眼前。
視線第一眼落在顧蕁身上，神色平淡，一眼就匆匆掃過。
“那可不，今天可不就是專門為了歡迎顧蕁回來嘛。”
楚歆摟著顧蕁脖子笑了笑，“對吧，我的小阿蕁？”
話音剛落，陳肆這次直視顧蕁，眼裏透著晦暗不明的意味，但是在瞬間後又散去。
“歡迎回來。”
她愣了愣，“謝謝。”
兩個曾經在一起過的人相見該是什麼場景？
顧蕁隻想找個地洞鑽進去。
……
相比陳肆倒是挺隨意，慢悠悠走到一邊，嘴裏叼著根細煙。
“肆爺，你怎麼在這呀？”一個女人踏著長裙走過來，委屈巴巴鑽進他懷裏。
顧蕁聞言挑了挑眉，視線轉過去，看著陳肆並沒有要哄的意思。
不由得笑了笑，這麼久了，他還是這樣。
…
心底躁意襲來，她手指摩挲著戒指，傳來一陣冰涼。
——
“肆爺~我最近看上了個包。”
女人倒在他懷裏，嬌滴滴地笑。
“買唄，喜歡什麼都買。”
“錢爺出。”
他說著眼底勾著笑，手微微覆上女人的腰肢，懷裏的人笑著嚶嚀幾聲。
“肆爺，討厭~”
聞言眾人視線過去…
顧蕁灌了杯酒，眼底染上層氤氳，輕輕笑，“你倆準備上春宮圖呢？”
他懷裏的人聽了，委屈的撅著嘴，往懷裏蹭著。
“肆爺，都怪你~”
陳肆似乎是沒了興趣，淡淡的嗯了一句。
眼睛直視顧蕁。
……
——
四目相對，似乎有說不盡情緒。
最終顧蕁敗下陣來，緩緩移開目光。
…
在這場十多歲的愛戀裏，她是那個失敗者。
其他人似乎沒有注意到他倆的微妙變化，各自玩各自的。
顧蕁心裏煩，又拿著酒杯灌了一杯。
“肆爺身邊又換人了啊？”
陸嘉石調侃著，陳肆沒有多少表情，淡笑一下。
人來人往是他身邊的常態。
陸嘉石笑了笑，拿著瓶酒給他，“來點？”
說著目光裏出現了顧蕁一個人喝酒的身影。
紅裙勾勒著她的軀體，顯得有些單薄…
“蕁姐，一起來唄。”
他朝著顧蕁喊。
聞言她轉過來，擺了擺手，白皙的臉上染著點紅色，大抵是有些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