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深海神殿(1 / 1)

對於主人的離奇的回歸,我的瞳孔隻感到輕微地波動,心中說不上是悲傷,驚訝或是喜悅。我不敢輕舉妄動,我不能確定眼前人是我的主人,還是偽裝成主人的惡魔,於是我用手緩緩地摸向自己衣袋中的槍。

與我形成鮮明對比的則是太太波夏,她那一反常態的溫柔的目光貌似已經肯定了眼前之人正是闊別半年之久甚至陰陽兩隔的丈夫。

“維克托,我回來了。”

一聲熟悉又無比清晰的話語,讓我整個人身體都為之一顫,“維克托,那正是我的名字,此時,我又回看那位滿身潮濕站在門口的男人,過往的記憶湧來,眼前的一切猶如拚圖般重新拚湊,似乎都在向我傳達一個不可否認的事實——眼前的人正是令我們無比思念的主人,波夏夫人的丈夫——厄舍。 想到這裏,我的眼淚奪眶而出,剛掏出一半的手槍因為激動而帶來的手抖摔落到地上與大理石地板碰撞發出清脆的響聲。

我顧不上為我剛剛的失禮道歉,連忙走到主人旁邊把他那被雨水浸透的外套下,為他換上幹燥舒適的拖鞋。 仆人們也連忙走過來,幫忙用自己幹瘦的手臂為主人、揩去臉上的雨水和汙泥 ……

待一切打理好之後,夫人回到書房去繼續禱告。我們把主人安置在床上,想詢問他一切的緣由和這半年來夫人身上所發生的離奇變化。然而,先生卻並不像卻後餘生時筋疲力竭的模樣,相反,他很輕鬆地坐起身,我和幾位仆人紛紛離近,生怕出什麼差錯。

他卻對現在的一切表現得分外淡然。仿佛早就預料過一樣,緩緩開始了他的講述。

“我在出海後的第七天,我們駛到太平洋中心,按照擁有十幾年出海經驗的船長來說,這前後兩星期,風浪會很少,這也讓本來因畏懼大海而躲在船色中的我得有勇氣能以耳踏上甲板呼吸新鮮海風,當時我正呆呆地望得般下時不時出 現的小波浪發呆,但不消一刻鍾,濃密的烏雲如同憑空出現般將太陽緊緊遮住,當我回過神來時 便什麼也看不到了,豆大的雨滴密密麻地從天空那墜落砸在船艙上, 甲板上,人們的皮膚上,人群如失去領隊的螞蟻般迅速混亂, 但隨而來的是身下的甲板卻發生一陣陣傾斜和搖晃,巨大的海浪打在鋼鐵船身,海水濺到了我的口鼻, 我不敢冒然行事隻得死死抓住中的概欄杆苦苦支撐。

人們的叫嚷和呐喊還在持續,但很快便伴隨著一陣翻天覆地的暈眩陷入死寂。我們的船側翻了。

我的手從欄上脫落,海水很快包圍了我,我因窒息而造成大腦急劇缺氧,暈厥了過去,那時我認為我已經死定了,但我沒有。

不知過了多久,當我睜開眼睛抬起頭時,有些感覺眼前的場景有奇幻,在我的眼前是一座輝煌無比的宮殿。 從上到下,從地的石板到牆上的每一塊磚瓦都在不間斷地發出璀璨奪目的光。

我的神誌有些迷離,我無暇思考我如何在水下呼吸或是否到達天國 ,隻是僅憑生物本能般抬起沉重的腳向這座無比宏偉壯觀的建築物走去。

終於,當我的腳踏上金黃的階梯時,一股難以言表的輕鬆和喜悅立刻傳遍全身,當時我的腦中很仿佛有一個聲音在告訴我,讓我向前走,走進這座宮殿,那裏有人在等我。我跟隨那個聲音的指引 經過了長長的話階,推開華麗但沉重宮殿的大門,進入其中。

宮殿內部卻並沒有我想的那般擁有高貴吊燈和精美雕塑一樣豪華。與外麵相反 ,那裏隻有幾根斷掉的立柱,幾座像是猙獰扭曲怪物的雕塑,和一條通往寶座的一條破爛的地毯。

此時,我已有了些神誌,我想到了希臘哲學家柏拉圖曾在《對話錄》中描寫的那個位於神秘島嶼與中的偉大國度——亞特蘭蒂斯。

但我的大腦卻不允許我思考太多,我的身體開始無法控製地向那條石磚路去。當我走近那寶座時,我可以清楚地看到此刻端坐於寶座上的是一個身材佝僂,四肢修長,手腳長有蹼,皮膚呈暗綠色,鰭從頭部直伸至臀,長著一張魚嘴,眼球突出,牙齒和指甲都格外鋒利的生物。

換做平常我一定會被嚇到精神失常並迅速逃離此地,但當時的我卻仿佛被剝奪了所有情感,沒有一絲恐懼,我的大腦仍可思考,但我的身體卻無法做出任何回應,我像一個提線木偶般走到了它的麵前,並恭敬地跪在了地上,跪在了那個生物的麵前。

而那個生物仍端坐在我麵前如同一具石像。

片刻後,那生物緩緩起身走下來。緊接著它用自己尖利的爪子剜下自己的一隻眼來,被剜下眼珠的那隻眼窩空空的,甚至沒有一滴血液或是其他的液體流出。

隨後,他把那隻眼珠拿到了我的跟前,用幹瘦的手托起了低垂的腦袋,喂到了我的嘴裏,頓時我的眼前閃過一陣光,眼睛中隻剩下白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