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九章難纏對手(2 / 3)

每次看到這類寓言故事,人們總會一笑了之,自信永遠不會如此愚蠢。除了得到智力上的短暫愉悅,沒有別的收獲。而事實上,股市裏的紜紜眾生天天都在重複這類故事,隻是換了一種形式罷了。即便陸靜芳這樣的高智商的商界精英,也會犯不少相當滑稽的錯誤。因為上帝愚弄人類,是不看身份背景的。

豬年股市真是肥肥,上證指數迅速逼近了四千點,個股更是肥上加膘,你追我趕。熱點更換頻繁,如走馬燈似的變幻。今天參股券商板塊,明天金融地產板塊,後天奧運概念,再後天新能源概念,再再後天權證一族,ST板塊也不甘寂寞,翻番不夠刺激,消停兩天再翻一番,似乎還有空間。可是一周變幻五隻帥旗,讓跟風者暈頭轉向,追龍頭追破了自己的頭,大喊賺了指數沒賺到錢,短線難做。五一假期剛過,陸靜芳拿少量資金親自動手操了幾天的盤,感覺不是在牛市中虧錢,就是隻賺了點小錢。

水平不行,運氣也不夠好,賺錢不易。陸靜芳比普通散戶也強不了多少,經常盲目追逐熱點。資源類股馳宏鋅鍺飆漲起來,去追,一進去就被套;大盤銀行股漲停了,割了手上套牢股又去追,一進去又被套;資產注入概念升溫,又換股去漲停板上排隊;連ST股都連續漲停,又割又追,便又遇上ST股連續跌停……兩邊臉左右挨耳光,偶爾獨自苦思其中玄妙,無奈之下歎息不止。

一天晚上,陸靜芳裹在被子裏左思右想:看來,想在這個“局裏”賺錢,還得仔細調配資源,特別是資金和人才資源。有了資金可以影響股價,有了人才可以有效運作資金。時不我與,一輩子能遇上幾次這樣的大牛市?應該趕快采取行動,強有力的行動。可是從哪裏著手呢?

商業世界實在太複雜了,或敵或友,一念之差。台麵上那些風光無限的老板,能走到今天這一步,不知要經曆多少的爾虞我詐、識別敵我。商戰永遠沒有盡頭,就算才華橫溢,謹慎小心,但如果跟錯了人或沒趕上某班車,都會前功盡棄。識人、跟人都是從商的必修課。陸靜芳的心裏矛盾重重,難道這事還要找呂國華商量?也就他了。

利益的誘惑太強大,而選擇很有限,過期作廢,機會成本太高。事已至此,也沒必要再繞圈子。

合作誠意

這個期間,陸靜芳頻繁受到呂國華短信“騷擾”,她有時覺得煩,但更多的是一種莫名的期待。最近她收到了一份短信:人生充滿偶然,但必然往往就在偶然中顯現,比如遇到了你。有人說到目前為止,人類還沒有找到一種完美的方式盡興揮灑生命的激情和能量。可是自從遇到了你,我覺得我已經快找到了。落款:醉死在你麵前的心。陸靜芳還沒讀完就心慌意亂,讀到“醉死在你麵前的心”時她的心已經變成一片浮雲,手上沁出了汗。她不斷地重讀那幾行字,難掩心中快意。她的回信隻有一句:“國華,想幹什麼?”

呂國華幾天沒有見到陸靜芳,情思正在加速醞釀,在兩人的心裏被撩起了一種不可名狀的期待與渴望,這種感覺在那晚的電話裏進一步加劇。

“喂!靜芳,夜深人靜之時,我又禁不住想你了。”呂國華在這個電話裏不再作任何掩飾。

一聽到呂國華的聲音陸靜芳就開始緊張了,同時感到奇怪,怎麼今晚剛想到他,他就來電話了。莫非這是心有靈犀?陸靜芳掩不住驚喜:“怎麼回事?都子夜了,也不讓人消停!”

“我在凱旋門大酒店訂了房間,快點過來!”

“你有病呀?這麼晚了你還讓不讓人睡覺?”

“現在我的眼裏除了煙霧,就隻剩下你了。我實在沒法控製住,你得趕緊過來救我才行。求你發點慈悲,我真的不行了……”

陸靜芳的心快跳到嗓子眼了,因為呂國華的氣勢咄咄逼人。她真想躲,可一種莫名的衝動又在心中湧動。她便深吸了一口氣:“你等著,我過會兒就來。”

到了約定地點,在走向客房的路上,陸靜芳那顆心一直狂跳不止。她嘴裏好幾次想說“不!”但不知怎麼卻欲言又止,身體不由自主往前移動,腳下還飄忽了許多!她真感到害怕,一時也不知怕什麼,好奇、想象和興奮釀出的激情很快壓倒了不斷冒出的恐懼。

陸靜芳終於進入呂國華訂的房間,她那顆快跳出的心才被她從嗓子眼裏按了下去。房間的燈突然一閃,她從門口的穿衣鏡裏發現自己臉已經通紅,她用雙手一摸,熱得發燙。還未轉身,呂國華已經從容地從她身後將她摟住,她渾身一激靈,手裏的提包落了地。陸靜芳剛想張嘴說什麼,呂國華的嘴已經吻到了她的脖子,一種陌生而溫熱的鼻息在她的耳畔吸吮她身上散發的香。

沉默!心跳加劇!隻能聽到呼吸。

陸靜芳閉上了雙眼,呼吸越發急促。陰陽交泰之間,兩個人的合作誠意全坦白了。性情激蕩過後,陸靜芳沒忘記正事:“國華,我想拿筆錢讓你來操盤,你看怎樣?”

呂國華深吸一口氣,似乎早有考慮:“這個我不在行,方銳可以,你找他吧!”

“那我明天就去找他?”

“別這麼直,這樣顯得你依賴他,這就不對等了。我看,應該換種說法。”

“什麼說法?”

“借錢。”

拆點資金

海色天光俱樂部門前的廣場上停著一輛精致的尼桑小車,陸靜芳正坐在車裏做最後的準備。她那雙濃黑的眼睛寒氣逼人,一張化著素淨淡妝的臉顯出她的冷靜,菱形柔美的雙唇輕抿著,露出一絲絲的威嚴。跨出車前,陸靜芳稍稍理了一下額前的劉海,借著駕駛座前的小鏡瞧了一下自己的臉色,心想:還好,沒有倦意。

門僮及時拉開小車的門,陸靜芳稍稍昂起頭,見到的是一座氣勢不凡的“金鑾殿”。女人心中暗自歎服,主人選擇這個地方接待自己確實費了一番心思。陸靜芳走進了大廳,迎麵看到一張巨幅油畫“貴妃醉酒”,油畫兩側擺放了各式的古典家具,天花板上懸有數盞古典燈飾,在樓梯拐角處立有一件十分名貴的嵌有鈞窯瓷片的紫檀屏風。這裏真是豪氣逼人!

陸靜芳沒工夫仔細觀賞這些景致,匆匆在領班小姐引領下,來到二樓一個包間。門前一個漂亮的女招待用甜美的略帶點北方口音問:“是方先生的客人吧?”

見陸靜芳微微點了下頭,女招待輕輕推開了房門:“先生,您的客人到了。”

這時,方桌前站起來一個男人,個子挺高,西裝革履,帶著金絲眼鏡,顯得俊朗、帥氣。“方銳在此已恭候多時了。”方銳嘴巴半合笑著,眼睛眯成一條直線,中指戴著碧玉的板指扣。看到女人進來,身子微微前傾:“陸董事長,今天能看到你,我真高興!”

陸靜芳傾了下身子,淡然笑語:“你好,方總,再次相見,你依舊是那麼光彩照人!”

方銳很紳士地揮了一下右臂,指著身旁的座位說:“多謝抬愛!別客氣,來點什麼茶?”

陸靜芳坐到方銳的對麵,神態靜雅悠然:“參須麥冬。”

依呂國華所言,今天陸靜芳特地來向方銳拆借點資金,以調頭寸。陸靜芳其實不缺錢,之所以這樣做,主要是想給方銳下個套。如今世道,楊白勞遠比黃世仁厲害,陸靜芳用這種方法,就是想把方銳“套牢”,將他綁上戰車。沒有想到,方銳竟然反客為主,先向陸靜芳下了邀請函。她接到邀請函,立即欣然赴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