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佑安緩緩敘述道:“那天月黑風高夜,我趁大家都熟睡之後,先去富商的玉器店偷比較值錢的玉器,緊接著去富商家裏偷金銀珠寶。”
淩墨聽後問:“你怎知他家的金銀珠寶放在哪裏?”
“先前我就去他家探過了,他家的密室就在書房裏。”
“你接著說。”
胡佑安歎氣說道:“本來這個案子可以一直拖下去的,但誰成想他居然越級上告到了巡撫大人那裏去了,還派人來抓我了。”
淩墨又問:“你可知巡撫大人為何直接派人抓你?你不是第一次當盜賊了吧?”
“確實不是第一次,之前做過幾次,所以富商才能一下子就猜想到是我。我當即去找了馬師爺商量該如何解決,經他一點撥,我立馬恍然大悟找了個替罪羊。”
淩墨饒有興趣地問:“你是如何說服他幫你頂罪的?”
“陳汶生是我家裏的家丁,知道他家裏本來就窮得叮當響,我就這麼跟他說:你冒充我進去待幾天,然後我在外麵把你運作出來,這期間的工錢我照發,然後再另外給你一大筆錢,你看如何?然後他就點頭答應了。隨後我就被調來這裏的府衙了。”
淩墨聽著他的描述,滿意地拍了拍身上的灰塵,“都記下來了?”
“都記下來了。”獄卒放下筆,回答道。
淩墨挑眉,“既如此那就給他畫押簽字吧。”
“是。”獄卒把畫押好的供紙呈給淩墨。
淩墨接過來一看滿意地收好供紙,轉身走了,隻留下一句話:“看好他了,若出了事唯你們是問!”
“是,大人!”眾獄卒領命。
這個胡佑安本可以逃過一劫的,哪曾想陳汶生被判死刑,到了秋後問斬,陳汶生如夢初醒,方知自己被騙了,一分錢也沒得到還搭上一條命。
他心有不甘,就在奔赴刑場的路上,大喊道:“我是壽州江陽縣的陳汶生,不是胡佑安!胡佑安,你出來!你答應我坐幾天牢就出去的,還保證我不死,你說話不算數!”
監斬官大吃一驚,心想莫非案情大有蹊蹺,於是把陳汶生押回了大獄。
鑒於此,巡撫大人將案子發回重審。
其實,明眼人一眼就能看透這是一個頂包案,這個陳汶生隻有16歲而且長得幹枯消瘦,與三十多歲的胡佑安體形相差甚遠。
即便有如此明顯的漏洞,各級官員誰也不想把這個案子糾正,審來審去沒有結果,案子一拖再拖。
轉眼一年過去了,案子還是沒有結果,所以朝廷派了杜昀傾過來,限他半個月內讓案子水落石出。
杜昀傾看了招供的內容後,連夜寫了奏折,連同供紙一起讓人連夜帶回京都,交給聖上。
翌日,府衙大堂,杜昀傾親自審理此案,“將人都帶上來了!”
“是。”淩墨親自去府衙的偏房帶了陳汶生的父親陳富強過來。
隨後胡佑安和陳汶生一同被人從大牢帶了過來。
三人同時跪在地上,“參見大人。”
陳汶生抱著陳富強,哭唧唧地說:“爹,孩兒還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孩兒差點就死了,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