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居,龍門殿。
門外有兩排人把守,門內,閻明玦就坐在地上打坐。
知道他身上還帶著傷,白雲舒上前關切問道,“師尊現在感覺如何?傷勢可有複發?”
閻明玦瞥了一眼蓬萊島主,“無礙,島主隻是將為師困在這裏而已,並未為難。”
聽了他的解釋,憐霜拱手施了一禮向他賠罪,“是憐霜冒犯了。”
解除了閻明玦身上的束縛後,憐霜將人請回到了仙居正殿。
白雲舒被請至上位,起初,她是拒絕的。
閻明玦坐在下位,她身為弟子怎麼能坐上位?
她惴惴不安地望向閻明玦的方向,收到閻明玦向她遞過來暗示她安心坐的眼神後才放下心。
她第一次坐在高堂之上俯視眾人,有種新奇的感覺。
興奮之餘,忽而想起還有正事沒辦。
閻明玦的傷是被水簾裏的蛟龍神獸打傷,既是在蓬萊受的傷,蓬萊人也應當更懂得如何醫治。
“這第二件事,我師尊的傷是被……”
白雲舒想請憐霜派遣醫者過來給閻明玦診治,沒想到話還沒說完,傷患自己先開口截停了她的話。
“我的傷無大礙,等回了靈圩山再處理也無妨。”
白雲舒不明白他為何要舍近求遠?
難道是不能讓蓬萊的人知曉他傷勢的輕重?
“小主子如若需要,屬下可以讓藥石長老過來一趟。”
憐霜從第一眼看見閻明玦就不喜這個人,但若是小主子吩咐她會照辦。
他和當初的那個人太像,心機重,城府深,讓人看不透他的所欲所求。
但是他是小主子的師尊,該有的尊敬不能少。
“不用請了,既然師尊都說了不用那就不勞煩藥石長老多跑一趟了。”
眼下最重要的事是她的身世之謎。
“再有一事,你為何執意要叫我小主子?”
憐霜回憶起往事,神情突然落寞了下來。
“我原身是一隻低等的五色朝鳳鳥,承蒙鳳皇神女點化將我收入仙居修煉,後來,神女隕落後將蓬萊托付於我,小主子的母親就是我蓬萊的鳳皇。”
“我母親是鳳皇?!還是神女?!”
白雲舒簡直不敢相信,張著嘴驚訝,她一介籍籍無名之輩,母親竟然是蓬萊神女!
“那我父親呢,我父親是誰?”
堂堂鳳皇,所嫁之人,不說天神,也當是俠義肝膽的英雄吧?
“父親?”
憐霜停頓了好一會似乎不想提起這個話題,在白雲舒再三追問下,終於再次回話,“是魔域的魔君。”
“什、什麼?魔君?”白雲舒再次被震傻了。
古籍中記載蓬萊和魔域分屬兩股勢力,不是向來勢不兩立,怎麼可能珠胎暗結?
“蓬萊隸屬仙門一派,向來和魔域水火不容,他們怎麼會……”
憐霜眼中暗含著翻湧的恨意,即使五百年過去了她的對魔君的恨意不曾減少分毫。
她暗暗解釋道,“主子也是受了魔君的欺騙,當初魔君扮成懵懂不諳世事的少年來到蓬萊……”
――
五百年前。
鄞州大旱,半年滴雨未落,莊稼顆粒無收,老百姓餓的餓死,病的病死。
城郊外的亂葬崗每天都有新的屍體拋入填埋,因為天氣酷熱,屍體很快腐爛發臭,鄞州因此爆發了一場百年罕見的疫情。
外出遊曆的阡黎途經鄞州,見不得百姓流離失所、被病痛折磨,她在鄞州駐足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