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9章 旁人眼中的曹錕其人其事(13)(2 / 3)

張作霖一看雙方堅持不下,隻好回京複命。徐樹錚認為當年對張極力扶植,今天卻倒向曹、吳一邊,就向段祺瑞建議把張扣留。以免奉軍和直係合作,協力來攻。不料事機不密,為張偵悉,張就匆匆出京回奉去了。

徐世昌見事態已成為僵局,權衡利害,決定偏袒直係,罷免小徐,於7月4日發表三項命令:

(一)特任徐樹錚為遠威將軍。

(二)徐樹錚現經任為遠威將軍,應立即開去西北籌邊使,留京供職。西北籌邊使由李垣暫行代理。

(三)西北邊防軍總司令一職,著即裁撤,其所轄軍隊,由陸軍部接收管理。

段祺瑞一見命令發表,極為氣憤,聲言必須處曹、吳以死刑。7月8日由團河趕回,在將軍府召開特別會議。列席者有100餘人。決議由段領銜呈劾曹錕、曹鍈、吳佩孚,請褫奪官職,下令拿辦。

段親到公府見徐世昌。徐仍不肯罷免曹、吳,對段說:“老大哥何必這樣生氣!又錚的籌邊使本來和籌邊督辦有些疊床架屋,罷免他不過是掩人耳口罷了。等到風頭過去,就可以另行安插。請他在將軍府委屈一下,閑散一兩個月,似乎也沒有什麼妨礙。曹、吳克複長沙,久戊湘南,全國輿論都加稱讚。有功不賞,還免除他二人的職務,恐怕會遭到全國輿論的反對,而且可能引起曹、吳等人的巨變,那就小不忍則亂大謀了。”

段憤憤退出,命令部下派兵“保護公府”,並到處揚言:“第二天晚間如不下令,就要出動邊防軍。先往琉璃河開火,再往保定興問罪之師。”

徐世昌在段的壓力之下隻好在7月9日下令:“吳佩孚開去第三師師長署職,並褫奪陸軍中將原官暨所得勳位勳章,交陸軍部依法懲辦。其第三師原係中央直轄軍隊,應由該部接收切實整頓。曹錕督率無方,應褫職留任,以觀後效。”

曹、吳免職的命令發出不久,曹錕就聯絡張作霖、王占元、李純、陳光遠、趙倜、蔡成勳、馬福祥等於12日聯名發出通電,譴責“安福部結黨營私,把持政柄”,說段是“施其一網打盡之計”,“有觸即發,為徐樹錚之故,為安福部之故,乃不惜包圍元首,直接與錕等宣戰,總施攻擊”,表示“迫不得已,唯有秣馬厲兵,以伸義憤,紓元首之坐困,拯大局於瀕危……”張作霖也在13日通電響應,決定“派兵入關,扶危定亂”。

徐世昌見企圖利用雙方矛盾的結果不僅不能左右逢源,而且眼看總統寶座就保不住了,於14日又發一道命令,說什麼“本大總統……對於各統兵將帥,皆視若子弟,倚若腹心,不能不剴切申誡。自此次明令後,所有各路軍隊,均應恪遵命令,一律退駐原防,竭力同心,共維大局,以孚本大總統保惠黎民之旨意……”。徐大總統這篇官樣文章豈能化幹戈為玉帛?次日,段祺瑞即頒布檄文,對曹錕、吳佩孚、曹瑛等加以聲討。檄文中說:“本上將軍束發從戍,與國同其休戚。為國家統兵大員,義難坐視。今經呈明大總統,先盡京漢附近各師旅,編為定國軍,由祺瑞躬親統率,護衛京師,分路進剿。以安政府而保邦交,鋤奸凶而定國是。殲魁釋從,罪止曹錕、吳佩孚、曹瑛等三人,其餘概不株連。”這就是他對於徐大總統“恪遵命令”的回答了。

段祺瑞在將軍府開會、領銜呈劾曹、吳是在7月8日,其實在7月6日段已對邊防軍第一、三兩師及陸軍第十五師發出開往保定準備對吳佩孚作戰的動員令了。

邊防軍三個師本由靳雲鵬統轄,因靳與直係早有勾結,段祺瑞任段芝貴為總司令,參謀長是宋五峰。他的作戰計劃是分東西兩路。西路布置在京漢線、琉璃河、長辛店,是主力所在,有曲同豐的第一師、陳文運的第三師宋玉峰旅(因宋任參謀長,所以該旅也帶來就近指揮)和劉詢的第十五師。劉詢原為馮國璋在南京時所成立的一個混成旅,士兵多為馮的同鄉——河間人,軍官也與馮非親即故,該師的炮兵團長馮家祜還是馮的侄子。馮死後,劉詢率部投段,編為第十五師。事前有人認為劉詢部官兵與直係關係太深,恐怕不妥。段曾派陳文運、魏宗瀚去見劉詢,問他部下是否靠得住,劉極力保證沒有問題。陳等就說:“事完了,你接曹三爺的事吧!”允他直隸督軍,深信劉部不致發生問題。這一路由段芝貴親自指揮,總司令部就設在琉璃河。東路是京奉線,有徐樹錚所部西北邊防軍第二旅宋子揚部,約八九千人,原駐在廊坊,由宋指揮向天津方麵進攻。

戰事開始以後,皖軍發現直軍越固安擬乘夜渡河,準備在兩路的中間乘虛而入,即命第三師陳文運所部張濟元旅由南苑移駐黃村,命第十二團(團長蔡鴻貴)配備第十三師山炮隊一連,向固安進攻。當時在固安的直軍為蕭耀南部的二個步兵營和一個炮兵連。皖軍抵達固安外圍與直軍稍事接觸,因大雨傾盆,永定河水暴漲,恐怕後路不繼,即行撤退永定河北岸。旋因西線不支,奉命撤回南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