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7章 曹錕軼事(5)(1 / 2)

(三)

繼而奉張、直吳棄嫌修好,結盟聯兵討馮,意欲徹底消滅國民軍。不久,晉閻亦趁火打劫,參加了反“赤”戰線,並順從吳意出兵大同,襲擊國民軍後路。因此,國民軍遂陷於四麵楚歌之中,加以此時馮見局勢逆轉,已通電下野,準備出遊蘇聯,將軍政大權托付張之江、李鳴鍾、鹿鍾麟等,且密囑張之江等:“為分化敵人,不妨兩麵求和。”張等受命於危難之際,隻有遵照馮意,一麵派張樹聲、郭殿臣等先後赴沈陽及天津見張作霖、張學良、張宗昌等,協商停戰協定,一麵又派門致中、王乃謨,何遂、熊斌等,先後赴漢口及保定見吳佩孚、靳雲鶚、田維勤等磋商合作條件。同時,吳的代表耿乃熙複由津來京,參加國民軍和直係的合作談判,並往延慶樓謁曹報告,兼候起居。曹亦詢吳年來狀況甚詳。耿辭曹退出公府後,即與在保直軍將領集議,對國民軍直係合作提出先決條件兩點:一、先恢複曹公自由;二、國民軍讓出京漢線。並決議以上兩條辦妥後,再徐議其他。

適值“三?一八”慘案發生,全國人民激憤,一致要求嚴懲段氏,捕拿凶手。同時,吳佩孚亦徑電段氏:“應知罪自退,內閣應自行解散,執政府的衛隊亦應依法嚴辦。”鹿鍾麟此時又發覺安福係分子秉承段意,暗中與奉方勾結,且有以執政府宋玉珍的衛隊旅為內應之說。鹿為消患無形起見,遂於1926年4月10日,采取先發製人的手段,下令關閉城門,斷絕電話;派大刀隊分駐東西兩車站,嚴查安福係分子脫逃,泄露軍機;又派兵到執政府及東四三條吉兆胡同段宅前後設崗警戒,實行對段監視。段於事前聞訊,即乘其日本顧問大穀的汽車,逃入東交民巷桂樂弟大樓,受日本人保護。

10日上午9時,國民軍駐防北京的第十一師師長韓複榘(歸鹿節製)由曹錕的秘書長張廷諤引導,前往延慶樓晤曹。韓見曹後即告以當日事件的經過,並說明從本日起恢複曹之自由。又請曹親自電吳,斡旋和平。曹隨即回答說:我安居於此甚為滿意,至維護和平,責無旁貸。我亦國民一分子,隻要個人力所能為,自應努力去作,以期促成和平,減免兵禍。說罷即命張廷諤電吳,望吳電達奉方,停止軍事行動,以便協商善後,共維和平。吳接曹電,認為此電係鹿假借曹之名義拍發,遂置之不複。

越數日,奉軍占通州,吳軍田維勤部的前鋒已進抵盧溝橋,對北京形成三麵包圍,局勢益趨緊張。這時,鹿雖曾親與直軍田維勤在北京密談數次,願將北京讓出,請吳佩孚入京主持大計,合力對奉,但因吳堅決反對,遂無結果。吳在複田維勤電中有:“馮軍一日不繳械,則本總司令一日不北上”之語。鹿於是自忖:“與其曠日持久,終無濟於事,反不如全軍自退,轉進南口,較為得計。”主意既定,乃於1926年4月15日臨行前,派參謀陳繼淹為代表,前往延慶樓內見曹,告以:“本軍將撤離北京,鹿總司令特派本人前來向您告別,並請今後多加保重。如果您喜歡一同出京的話,我們已經給您備妥專車,倘若一時因故不便同往,亦決不相強。”曹答以:“煩你轉告瑞伯(鹿字瑞伯),謝謝他對我的關懷,我近因身體不適,一時不便外出,擬暫住此間,不欲他往。”

曹說罷,陳即起立告退,返回衛戍總司令部向鹿複命。鹿據陳報告,認為攜曹同往南口已無必要,遂下令李向寅團從總統府撤去,任曹自由行動。及鹿率部撤出北京,曹左右已無兵監視,才得以不受任何限製,與外部自由往來,而國民軍討伐賄選一問題,至此雖未經正式宣判,但無形中卻已告一段落。

(本文所敘主要來自鹿鍾麟先生口述,兼采曹之妻弟陳國賢、軍區處長潘承祿和楊文愷諸說,以補闕漏。)

曹錕被囚記

1924年爆發了第二次直奉戰爭,馮玉祥倒戈,瓦解了吳佩孚進攻奉張的軍事計劃。馮部回到北京,實行軍事政變,囚賄選總統曹錕及其四弟曹銳於中南海延慶樓。

吳佩孚得到噩耗,加上奉軍的壓力,敗退天津,欲圖挽回局勢。吳到天津後,曾任國務總理的張紹曾派其弟張紹程代表他去車站見吳。張紹程見吳致意說:“敬輿大哥叫我代表他來,問大帥是否需要他來接洽?如有必要,他就來麵洽,否則由我轉達。”吳說:“很好,請令兄屈駕來談一談。如果沒有車,我可以派車接他來。”張紹程便打電話請張紹曾來車站,吳下車迎接,一同到吳的專車辦公室麵談。那次在座的還有參謀長蔣雁行、參謀處長張方岩、政務處長白堅武等共六人。先由蔣雁行發言說:“請張總理出來調停這個局麵,希望馮檢閱使不要太走極端,以免塗炭生靈。”接著吳佩孚悲憤地說:“我三十萬大軍精銳,毀於馮玉祥的倒戈舉動。他犯上作亂,搞壞了我的統一大計。馮玉祥真是千古罪人!”吳隨即在辦公桌上拿起一張宣紙寫道:“速行下野,以免殃及池魚。弟部善後事宜由兄負責。此致煥章弟。”寫畢交與張紹曾。張表示須到北京了解一下情況再作答複,即將所寫文件置於懷中,告辭而退。張紹曾明知這是一個不可調和的尖銳矛盾,但為了了解北京馮軍情況,次日即偕張紹程乘汽車去北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