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存 or 貞潔?她是他明媒正娶的夫人,該來的總之會來的。何況,這半年以及今天的相處下來,她對他沒那麼抗拒,於是任由他抱著,在唇齒間細細緩緩又不容置疑地攻城略地。
待到這個深吻結束時,二人眼中都染了些春色。還未等許令宛開口,沈二爺便打橫抱起她走向淨室,還朝她低聲啞啞道:“令宛,一枝梨花壓海棠,這可是你說的。”
今日新換的大紅羅帳,芙蓉春暖、鴛鴦戲水圖紅得驚心動魄。
許令宛想到剛才二人在浴室的荒唐場景,她心就不知不覺跳得厲害。因沈叢在淨室沐浴,她也不好叫丫鬟婆子進屋伺候。便扯了淨布將頭發擦了擦,倚在榻上隨便拿了一本書,等頭發幹。
水聲什麼時候停的都不知道,待反應過來時,沈叢已經站在她麵前,低聲柔柔問:“在看什麼?”
他身上傳來沐浴後幹淨的胰子香。
身軀高大,寬肩窄腰。見他隻圍著一塊淨布在下麵,陳圓圓才想起剛才隻顧著意亂情迷了,他的衣服還未讓婆子取出。
一時間有些尷尬,臉忍不住微微紅了起來,卻還是強裝鎮定:“在看《山水遊記》。”
“此篇《燕地遊記》簡洗明淨,輕快利落。其中‘山巒為晴雪所洗’尤為精辟,見之忘俗,讓人雖未見其景但已至其境。”沈叢似看出她的窘迫,自己在屋內翻出月白深衣,背對著她,便穿邊笑,“沒想到,我竟有幸娶到一位女夫子。”
這樣原封不動說出那天她對這篇遊記的評語,原來他立在外麵,這些都聽到了。
“夫人讚譽,為夫喜不自勝。”沈叢穿好衣服後將她手中的書拿過來,笑道,“幸虧夫人喜歡,若不喜歡,怕是要求教夫人學問一事了。”
這話意思是?
“這篇小記是你寫的?”許令宛睜大眼睛,驚詫間“夫君”二字都忘了用,脫口而出,“這上麵署名作者是溪石居士···”
“二十歲時隨父親遠遊燕地,與當地士子鬥文,便做了此篇小記。”沈叢將書放在塌邊的書案上,“署名時因有官身不便張揚,便取了鮮少人知的自號。”
唔,她這夫君,二十歲時寫文章便如此好了麼?怪不得三十來歲便能當太子之師。
“快睡吧。”說著他便吹滅了燭火,自己先躺上了床。
內室變得昏暗起來。陳圓圓猶豫了一下,這男女之事她也不是沒經曆過。何況目前這夫君名正言順還不賴,自己在害怕些什麼?
於是便脫了鞋上了床。中間因光線昏暗看不清,沒想到沈叢睡在床邊,她還絆到了他。
因這絆了一下,下一秒她便被帶進一個滾燙的懷裏。
是沈叢。
“令宛。”沈叢聲音啞啞的,許是因為沐浴後,還帶著些些鼻音。
好聽得陳圓圓心裏起了酥酥麻麻的癢意。
“要是害怕就閉眼。”隻聽得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後,令宛就覺得自己似乎跌入了一片溫暖的海洋裏,而她自己也化作了一灘水,隨著波浪擺搖不定上下起伏。
“我不怕。”情濃處,令宛伏在他的肩頭上,咬著他的肩膀,帶著些許嬌嬌喘喘的哭腔。
唔,怕什麼怕。這親一半是自己成的,這男人一半是自己追的,四舍五入下,這個男人就是全全完完屬於她自己的。
“真乖。”沈叢環在她腰上的手順著嫩滑的肌膚一路直上,嘶啞著回應了她的嬌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