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寰站在中廊上，看著這一幕，“總是不會變的。”
玄琤握劍，細長的劍身無不宣告著他的身份。
“透如玉色，利削無擬。”
碎月閣閣主雖然不曾見過，那佩劍可有名。
自然不乏江湖上的俠客，便有人認出來了，“碎月閣閣主……”
呆愣在地，直至被削去頭顱。
蕭寰側目看著玄琤，也不管何珞究竟是多焦急。自不量力的擋在自己身前。
玄琤此時也看向蕭寰，“驚喜嗎？”
皇宮之中不知有多少手無寸鐵的人，就那麼栽下去，倒在血泊中。
倒好，報仇雪恨了，玄琤這樣想。
何珞頗崩潰的看著無動於衷的蕭寰，“王爺……”
話未說完，便被推到一旁。蕭寰走向玄琤，終於能看到他波瀾不驚的臉上扭曲的神情了。
並不是沒有對峙過，也並不是沒事找事。
玄琤就是想這麼痛痛快快殺一場，從來都隻是勝券在握，但這次就算輸得淋漓盡致也盡興。
輸在他手底下，慣有的事。
玄琤手裏的劍飛落，被震的開裂的虎口不可遏製的往下滴血，刺激著謝祁風的視線。
他似乎瘋了一樣的想要衝過來，玄琤隻是淡淡回頭看了一眼，抬腳向蕭寰走去。
“對不起。”
似乎多大的笑話，謝祁風愣在原地，自己十年的付出到頭來比不過一個傷害了他的人。
真是可笑又可憐。
蕭寰隻摟著玄琤，一個眼神也沒給謝祁風，他知道。
不論謝祁風如何對玄琤好，玄琤自始至終都不會看他一眼。
這就是他。
想著便自顧彎了嘴角，視線移向謝祁風，“你還在看什麼？”
謝祁風死死盯著玄琤的背影，順著衣衫滾落的血，那一頭如瀑的雪發。
明明……
如何也說不出話，謝祁風終於提出自己的劍，殺向蕭寰。
蕭寰摟著的人突然一動，蘊著淚水的眼睛失望的看著自己，狠狠推開。
怨氣和不甘心衝擊著謝祁風的腦袋，如何也收不回來凜冽的劍氣。
噗嗤。
送入了玄琤的心口。
玄琤隻是愣在原地，嘴角溢出的血跡昭示著生命的流逝。
“我想，一去不複返，長睡終不醒。”
“很難嗎？”
他看著謝祁風，又機械的轉頭看向蕭寰，“我不知道你愛不愛我，我好累……”
“愛，愛的讓你撕心裂肺。”
蕭寰如此說道，扶住玄琤搖搖欲墜的身體，那逐漸失去血色被鮮紅掩蓋的唇色一張一合，最後也沒說出什麼話。
蕭寰看著懷裏的人，似乎說給謝祁風聽的，“他死了。”
謝祁風木訥的，轉身。
“你是多冷血。”
蕭寰緊了緊自己的手臂，看著玄琤，“就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