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著時間，又到能見到祂的時候了。
瓷在心裏默默想著。
開會總是無聊的。
瓷左手支頭右手轉著筆，斂下眼眸，正在發言的聯聲音戛然而止，瓷沒有聽見聯接下來的話語，奇怪地看著聯。
皮鞋輕踏地板，法俄兩人也停筆轉頭。
聯愣愣地朝門口的方向看去，瓷轉頭看向來人。
穿著板正的西裝，淡棕的短發，淡綠的瞳，單框的金邊眼鏡鏈垂下。同去年那人一樣，都是機器人，一張好看的臉沒有像瓷以為的那樣戴上麵具。
“您好，瓷先生。”來人鞠了個躬，聲音經過變聲器的處理聽不出語氣，笑意是隱晦的，帶著不明的生疏。
“你是……”瓷聽了不短時間的文案稿件提議案，正無聊著。來個生人整這麼一出，祂挑了挑眉。
“宇宙星軌編號E21—11，前幾天晉升為M113—5教官的助手，暫為雲際訪的副教官。瓷先生請多指教。”
俄打量著E21—11沒說話。
M113—5……
哦，是去年那個有禮貌的小機器師，祂當時在訪談記錄上寫了個瀟灑的署名，花字體的M格外好看，用鋼筆寫出的英文和繁體中文都很賞心悅目。
想起來去年的囧事，瓷眨了眨眼，移開視線開始懷疑人生。
祂不會遇人就說吧？
臉丟到南極洲去了。
淡淡的玫瑰花香飄進法的鼻腔，熟悉感使祂一愣，看著幾乎沒有印象的臉不語。
俄默默注視著發生的一切。
瓷盯著那張臉看了一會兒，記憶與空白混鬥，祂一定見過祂。
“很抱歉，我不能繼續當各位凝視的對象了，任務在身，瓷先生隨我而來可好？”
“……可以。”瓷從原本懷胸翹著二郎腿的姿勢站起身，隨著E21—11即將走出大門之時
“我……認識你嗎？”法想出手挽留，身體艱難又大膽地前傾，把聯嚇得一激靈，還好又縮回手，語氣淡淡地說。
E21—11轉過身，灰色的眸上附著一層淡淡的綠，祂看了法許久歉意地笑笑，
“抱歉啊，我好像不記得您。”
“……嗯。”法沒什麼溫度的聲音讓E21—11不易察覺地輕怔了一下，瓷自然是注意到了，眸光暗了暗。E21—11看著閉目養神的法，一會兒便轉身與瓷離去。
……
“為什麼還要帶上祂？”一個聲音嘶啞著喊道。
“對於最好的對手的後子，竟然這麼維護，難道所謂的世一也會有聖母心泛濫的時候？”對方聲音疊混著機械音，諷刺地說。
“是又怎樣。”那人聲音就嘶啞著，啞著聲音咳嗽地劇烈。
“別著急，我現在暫時對這個將會比祂爹裂地更碎的家夥不感興趣。當然隻是暫時的。我感興趣的可是那個……”
好不容易回想起來的片段在俄腦海中戛然而止，俄明顯愣住了。
世一？是瓷嗎？聲音不像。
這是什麼時候的記憶？
那人是誰？
“為何不與我親自談？”
片段的記憶中拍打出驚濤駭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