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鮑軍仍舊要由大勝關進入孝陵衛,決不可由下麵繞過來,等過了中秋,弟弟的信一到,我另外能知鮑軍由南頭進兵。
一、弟弟一下子增加幾個營,與我平時的規模不符。然而敵人的勢頭下落的時候,要求合圍是正該辦的,我也不敢說弟弟的策略不對。惲中丞我曾經保舉過他,凡屬大臣密保人員,一輩子都不要提起。不然近於挾長,近於市恩於人。以後我與湘中丞牘,不敢多索餉銀,避免挾長,市思的嫌疑。弟弟不適宜要求太厚。避免盡歡竭忠的嫌疑。
一、江西厘務,下半年可望略為旺盛。然而我統率的部隊已近十萬,就是發半餉也要三十萬,想起來膽寒。弟弟那邊的大米除每月三千石以外,本日又解送四千石。(同治二年七月二十三日)
致四弟·兄弟同蒙封爵
【原文】
澄弟左右:
初十日接牽恩旨,餘蒙封侯爵,太子太保,沅蒙封伯爵,太子少保,均賞雙眼花翎。
沅部李臣典子爵,蕭孚泗男爵,殊思異數,萃地一門。祖宗積累陰德,吾輩食此重祿。
感激之餘,彌增歉悚!
沅弟至六月甚辛苦,近日濕毒,十愈其七,初十十一十二等日戲酒宴客,每日百餘席;況應酬周到,不以為苦,諺稱人逢喜事精神爽,其信然歟?餘擬於七月下旬回皖,九月再來金陵,十一月舉行江南鄉試。沅弟擬九十月回籍,各營應撤二萬人,遣資尚無著也。(同治七年五月十四日)
【譯文】
澄弟左右:
初十日接到聖上的思旨,我承蒙皇上的恩寵封了侯爵,太子太保,沅弟承蒙封了伯爵,太子少保,都賞雙眼花翎。沅弟部下李臣典封了子爵,蕭孚泗封了男爵,這麼特殊的思典集中在一門。祖宗積累的明德,我們得到這麼重的福祿,感激之餘,更增添歉責和俱悚!
沅弟到六月很辛苦,近日濕毒,好了十分之七。初十、十一、十二等日,演戲、宴客,每天一百多桌,沅弟應酬周到,並且不認為辛苦,這是俗話說的“人逢喜事精神爽”,果真如此。我準備七月下旬回安徽,九月再來金陵,十一月舉行江南鄉試。沅弟準備在九、十月回家,各營要撤二萬人,遣送費還沒有著落。(同治七年五月十四日)
致四弟九弟·述應詔麵陛之策
【原文】
沅澄弟左右:初二接奉寄諭,飭沅弟迅速進京陛見,茲用排單恭祿諭旨,谘至弟處。
上年十二月,溫齋先生力言京師上大夫於沅弟毫無間言,餘呂知不久必有諭旨片召,特不料有如是之速。餘抉於日複奏一次,言弟所患夜不成寐之病,尚未痊愈,趕緊調理,一俟稍痊,即行進京,一麵函商臣弟國荃,今將病狀詳細陳明雲雲。沅弟奉旨後,望作一折,寄至金陵,附餘發折之便更奏。
餘意不寐屢醒之症,總由元二年用心太過,肝家亦暗暗受傷。必須在家靜養一年或右奏效,明春再行出山,方為妥善。若此再後有諭旨來催,亦須稍能成寐,乃可應詔急出,不審兩弟之意,以為何如?筱荃來撫吾湘,諸事尚不至在有更張,惟次山以微罪去官,令人悵悵!沅弟前函有長沙之行,想正值移宮換羽之際,難為情也。(同治六年三月初四日)
【譯文】
澄弟、沅弟左右:
初二接到朝廷的通知,令沅弟迅速進京陛見皇上。現用排單恭敬的抄碌諭旨,發到弟弟處。去年十二月,韞齋先生一再聲明京城士大夫對沅弟沒有說過一句壞話,我便知道不久一定有諭旨的征召,但沒有料到這麼快。我準備在日內複奏一次,說弟弟得了晚上睡覺不著的毛病,還沒有完全好,正在調理,等他略為好轉,馬上進京。同時發言與臣下弟弟荃商量,叫他將病情詳細陳述。沅弟奉了旨意後,希望寫一折子,寄到金陵,附在我發折一起複奏。
我的意思,睡不著,老醒來的病,都是因為元年二年用心太過份,肝髒也暗暗受傷,必須在家裏靜養一年,或者可以收到效果。明年再行出山,才算妥善,如果再有諭旨來催,也要略為可以安睡了,才可以應詔急出。不知兩位弟弟的意見以為如何?如果筱荃出任湖南巡撫,諸事還不至於有大的改變。隻是次山因小罪丟掉了烏紗帽,令人惆悵!
沅弟上次信中說有長沙之行,我想正在移宮換羽的時候,難為情啊!(同治六年三月初四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