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袁能於吉安一路,出師合瑞,兄已列為三路,是此間官績上民所禱祀以求者也。
即日當先行具奏,沅弟能隨南翁以出,料理戎亦足增長識力,南翁能以赤手空拳幹大事,而不甚著著聲色,弟當留心收而效之。夏渡兄前亦欲援江之師,不知可與南兄同辦一路否?渠係簪纓巨族,民望所歸,又奉特旨援江,自不能不速圖兄共辦一枝,則眾擎易舉汁若另籌一路,則獨力難成,沅弟若見憩翁,試先將鄙意道及,餘續有信奉達也。
周鳳山現在省城,餘飛劄調之來江,蓋欲令渠統一軍,峙衡龍一軍,一紮老營,一作遊兵,不知渠已接紮否?望沅弟催之速來,其現在袁州之伍化蛟黃三清,本係渠部典,可令渠帶來也。(鹹豐六年九月十七日)
【譯文】
沅甫九弟足下:
十七日李觀察遞到家信,是沅弟在省城所的。黃南兄勸捐募兵,規劃恢複吉安,這是豪傑舉動。南路又多一支強悍的軍隊,那敵人萬不能支持。金田老敵,癸甲二年北犯的那一股,既然已一隻船也沒有返回,而曾天養、羅大綱之流,也連連遭到致命打擊。
現在的敵軍,隻有石達開、韋俊、陳玉成幾個,奔命在各地,實在有一天天衰落的勢頭。
所引以為患的是江西民眾風尚十分柔弱,看見所在的一些地方陷於敵手,便以為是天翻地覆,不再有反正的思想,不等敵軍的脅迫,便甘心去助長敵人,並想弄個軍長,師長、旅長、元帥當當,以便去訛詐勒索鄉下人,搶劫郡縣村鎮,填滿他們的腰包。所以每打一仗動輒以萬人計算,開始是江西民眾依附敵人的民從有所悔悟,後來廣東新陽的敵人也表現出悔悟,江西的局勢一定可扭轉,則廣東衰落的勢頭也更加明顯可見了。
南袁能夠在吉安一路,山師合瑞。兄長已經列為三路,是這裏官長紳士民眾所祈求的,當天便先向是上奏報。沅弟能隨南翁一起出兵,料理軍事,也可以增長見識。南翁能夠赤手空拳幹大事,而不太露聲息,弟弟應當留心學習仿效。夏憩兄前不久也想辦理援助長江的軍事,不知可不可以和南兄一起辦;他是軍事世家,又在民眾中有威望,又奉旨援助長江,自然不能不讓他帶一枝部隊。隻是與南昆共辦一支,則各路人馬容易齊心舉事,如果另外籌辦一支,那就力量單薄難於成事。沅弟如見憩翁,或可把我的意見告訴他,我接著有信寄給他。
周鳳山現在省城。我用飛劄把他調長江,因想要地統領一支部隊。崎衡龍一支部隊,一部分紮在老營,一部分遊動,不知他已接到劄子沒有,希望沅弟催他快來,現在袁州的伍化蛟黃三清,本來是他的部下,可命令他一起帶來。(鹹豐六年九月十七日)
致九弟·交人料理文案
【原文】
沅甫九弟左右:十一月初二日,春二甲四歸,接廿四夜來書,具悉一切。弟營中事要尚順,家中大小欣慰。帥逸齋之叔號小舟者,於初二日來,攜有張六琴太守書緘,具告逸齋死事之慘。餘具奠金五十兩,交小舟為渠赴江西之旅資。又作書寄雪琴,囑其備戰船至廣西,迎護逸齋之眷口,由浙江來,又備舟至省城,迎護逸齋與其侄之靈樞於南康,會齊同出湖口,由湖口段窯至黃梅帥宅,不過數十裏耳。
前此仙舟先生墓門,被賊掘毀,餘曾寄書潤芝中丞,蓮舫員外,籌銀三四百兩,為修葺之資。此次小舟歸裏,可一並妥為安厝,少有餘資,即以贍濟逸齋之眷口,然亦極薄,難以自存矣。
東鄉敗挫之後,李鎮軍周副將均退守武陽渡。聞香中丞緘致長沙,請夏憩亭募勇數千,赴江應援,不知確否?自洪楊內亂以來,賊中大綱紊亂,石達開下顧金陵,上顧安慶,未必能再至江西。既使果來赴援,亦不過多裹烏合之卒,悍賊實已無幾。我軍但稍能立腳,不特吉安力能勝之,即臨江蕭軍,亦自可勝之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