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異類的想象力真他媽豐富,我越來越覺得應該抽個時間,邀約他和王盛哥倆見個麵了。他和王盛的性情,簡直像到了極點,特別愛發謬論的特點,簡直與生俱來。
張小麗一窘,幾料他會問及如此低級無趣的話?
隻能帶著恭維的口吻回答著,“你的口水香,魚兒一定愛吃。”
黃小偉拍了拍後腦勺,嘀咕起來,“不可能啊,你又沒嚐過,怎知我的口水香呢?”
我在一旁看著他那憨樣心裏發慌,“人家是女孩子嘛,拿著一條蚯蚓在嘴邊噴口水,多不雅觀啊,你真是個豬頭。”
張小麗見我看穿了她心思,不由感激,抿嘴一笑。
黃小偉“哦”了一聲,“明白了明白了,人家是女孩子嘛,有辱斯文是不是?”
隨又對張小麗道,“待會兒再有噴口水這等艱巨的任務,直接吩咐一聲就是。”這話倒是開的玩笑。
王美在一旁撅起小嘴,“真是個賤骨頭。”
張小麗將魚餌拋向了河中,回頭對我說,“子雲啊,你有沒有覺得這裏好像有一股極大的酸味呢?”
我會意,嗬嗬笑著,“你鼻子真靈,居然比我先聞到,我想應該是醋壇子打翻了吧。”
黃小偉也將魚餌拋向了河中,隨望向我,“你們說哪裏有醋壇子打翻了呀,我怎麼沒聞到酸味呢?”
王美簡直差點兒被他氣死,一時張口結舌說不出話來。
看著黃小偉那一本正經的模樣,我和張小麗笑得前仰後跌,好一會兒我才忍住,“小偉啊,拜托你頭腦靈光一點好不好?無論什麼事都不要信以為真,你將它想得深遠一點兒不就行了麼?”
黃小偉這人也許生來就比較實在,頭腦不愛轉彎,往往人家一句奉承的話,他有時居然也會信以為真,不加分析斟酌。
這時經我點醒,總算明白了過來,“我知道了,你們是在說王美打翻了醋壇子吧?”
我簡直笑噴了,這奇葩明白就算了,居然還要爆料出來,真是憨得可愛之至。
王美一聽,更是氣不打一處來,捂住雙耳大吼一聲,“我要瘋啦,氣死我了!”
這次我眼明手快,剛見她雙手捂耳,知她又要故技重演,隨也連忙捂上耳朵,避過了被震聾耳朵的危險。
我不得不指責黃小偉一回,“小偉老兄,麻煩你說話有點分寸好不好,切記要先思而後行才是。像這種事情你自己知道就行,何必要鬧得滿城風雨,眾人皆知呢?”
我這番言語,黃小偉大半沒搞懂,不過感覺似乎大有道理,也就點了點頭,“是是是,我以後一定小心說話。”
我見王美處境實在尷尬,雖我對她沒有太大好感,但還是扯開話題給她找台階下。
我望向張小麗,“對了,你剛才要小偉在魚餌上吐唾沫,這其中到底有何玄機呢?”
我原本就知道魚餌上噴唾沫的用途,隻是故意考考她罷了。
張小麗真以為我是在向她求教,臉上露出淡淡的得意之色來,“玄機倒是沒有,我隻是看到別人釣魚也是在魚餌上吐唾沫,所以也就依樣畫弧了,也許是魚餌加上唾沫,魚兒更喜歡吃吧。”
“笑話”,我故意訕訕道,“那魚餌一沾水以後,上麵的唾沫早被衝洗幹淨,哪有什麼滋味?”
“上鉤啦!”我話才說完,隻聽張小麗歡呼一聲,將魚竿“刷”地朝著岸邊斜甩,果有一條五寸長的鯉魚上鉤,被拋在河岸上活蹦亂跳著。
王美大喜過望,飛奔過去將魚捉住,放進了一個隨身攜帶的塑料袋中。
張小麗扶了扶鏡框,得意洋洋望著我,“如果不是魚餌加口水的功效起用,魚兒怎麼會恁快就上了鉤呢?”
我當然不會認可她的謬論,“你這是瞎貓碰上死耗子。”
她卻不生氣,“就算死耗子也是我碰上的啊,你還不一定碰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