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武侯府的大小姐幾乎每天都會出去遛彎,我們這一連守了好幾天也沒看見人。”
“是不是我們收到的消息有誤?”
兩個衣著破破爛爛的乞兒,手持著缺了一角的碗在武侯府門前,探討著。
殊不知他們要等的人,已經從侯府的後麵悄悄溜了出來。
還剛從他們麵前經過,隻是他們沒有認出來。
而他們的話隻字不落的落入了閻蘿的耳朵,此時她慶幸自己的裝扮很成功。
嘴角上揚的弧度又大了幾分,開始了自己的計劃,尋找武行。
此時的閻蘿目光停在不遠處的黃家武行牌匾上,黑牌金字金邊,略顯貴氣。
大門兩邊各矗立著一個石獅子,脖子上還各掛著兩個大金鈴鐺,門口兩個手持木棍的門僮。
讓人第一眼看起來不像武行,倒是像貴人家的府邸,磅礴大氣。
施放暗戳戳閻蘿:“小姐,要不我們換一家看看?”
嘴邊還有一句,看起來人家就很有錢的樣子。
肯定不收我們這種貧民的話咽了下去,改為了試探。
閻蘿眼底閃過一絲精光,似乎很感興趣的樣子,一點沒理解施放的意思。
向施放拋去了一記眼神:“別忘記我剛剛教你的,注意表情。”
“還有情緒轉換,我們現在可是身負血海深仇的難兄難弟。”
看著施放認真演戲的模樣,滿意的點了點頭。
心想這貨要是放在現代影視圈的話,估計也是演戲的一把好手。
攜著施放大步朝著黃家武行的方向走去。
走到門口時,閻蘿恭敬的向門口的兩位門僮作揖。
畢竟是現代人,對古代的眾多稱呼都不太熟悉,總之怎麼順口怎麼來。
“二位兄台,我兄弟二人想拜師學藝,請問這裏可有招生?”
黃大和黃二相視一眼,黃大微微頷首。
黃二語氣微冷道:“可有推薦信?”
閻蘿搖搖頭。
“可有保薦人?”
閻蘿好看的劍眉微微蹙起,又搖了搖頭。
“那你可認識黃氏武行的其中一位當家?”
閻蘿心中有些鬱悶,這武行招生都講究人脈關係的嗎?
黃大好似想起什麼,插了一句:“可有家世背景?”
閻蘿看向黃大,眼眶漸漸朦朧,聲音哽咽起來:“我們兩兄弟是從梁國千裏迢迢慕名而來的。”
“拜師學藝,隻為我方家上下二十八口報仇雪恨。”
聲情並茂的演了起來:“曆經千辛萬苦,九九八十一難,一路沿街乞討,才好不容易到了這裏。”
施放也撕心裂肺的配合著:“就是就是,通融通融吧。”
黃二眉頭微蹙:“大哥,你看要不幫幫他們?實在太慘了……”
終於黃大有一絲絲的動搖:“你們等一下吧,我進去問一下。”
閻蘿隨手掀起施放的衣角,擦起眼淚,時不時還伴有小聲的抽泣。
施放的餘光瞥到衝他調皮眨眼的閻蘿,心髒漏跳了一拍。
自己家小姐真的是演的太好了,比以往他見過的所有戲子都要好。
“呸,呸,呸。”
真是大不敬,怎麼能把自己家小姐比作那些戲子呢。
片刻,一位手持白扇,身著白衣,文質彬彬的公子出現在兩人麵前。
閻蘿對上他的眼眸,眼底閃過一絲嫌棄,一把年紀了,還裝嫩。
別人看起來至少仙風道骨,麵前這位大叔,白衣襯的他更黑了,一臉肥肉,讓閻蘿不禁聯想到了哈巴狗。
摸了一下嘴唇,將笑容硬生生的憋了回去。
黃大介紹,這是他們的三把手,黃科達黃師傅。
黃科達上下打量著二人,眼底止不住的嫌棄:“你們兄弟的事情,我已知曉,在下深表惋惜。”
施放眼裏期待之色,溢於言表,然而再聽到他後麵一席話之後,表情立馬轉換成厭惡。
“你們有錢嗎?”
閻蘿抽泣道:“我們兄弟身無分文,好幾天都沒吃飯了。”
黃科達甩一甩衣袖:“沒錢,談什麼理想,耽誤我時間。”
看著轉身離去的背影,閻蘿愣在原地,一時竟啞口無言,心裏卻是罵了一萬遍——“cnm。”
施放有些嗤之以鼻:“勢利眼,張口閉口都是錢,就差沒掉錢眼裏了。”
“小姐,你別攔著我,我去給他們一點教訓。”
施放大多數時刻都是內斂的,像今天這麼跳脫,真有點讓閻蘿刮目相看。
淡淡開口:“我沒有攔你哦。”
施放以為閻蘿會給他個台階下,沒想到閻蘿那麼直白,慫了一秒。
“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
閻蘿挑眉:“有道理,走,下一家。
遠處的戎朔帶著清風追上了閻蘿,不緊不慢的悄悄跟在身後。
街上的人來人往為他們的行蹤,起到了很好的掩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