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那不使你覺得悲哀嗎?”
“為什麼要悲哀?一點也不!當我看見查裏?梅和其他許多與女人有關係的男人時……不,我一點也不羨慕他們!如果命運送給我一個我能愛而追求的女人,那好極了。但是我從來就沒有磅到過這樣的女人……我想我是冷痰的;但是有些女人卻是我非常喜歡的。”
“你喜歡我嗎?”
“很喜歡。而你可以看出,在我們之間是沒有接吻的問題的,可不是嗎?”
“不錯,”康妮說。“但是也許我們之間應該要有這問題吧?”
“為什麼,請問?我喜歡克利福,但是假如我走去抱吻他,你要作何感想?”
“但是其間沒有不同的地方麼?”
“不同的地方在哪裏,拿我們來說吧?我們都是沒有智慧的人類,男女的關係是放在度外的,放在度外的,如果我突然在此刻玩起那大陸上的男性的把戲,向你顯示著*,你要覺得怎樣?”
“那我一定要覺得可恨。”
你瞧!我告訴你如果我真是個有男性的人,我是永遠不會遇著一個和我相投的女人的,可是我並不芥蒂於心。我喜歡女人,那就完了。誰還去迫我愛她們。或假裝愛她們,而玩那性的把戲嗎?”
“我決不這樣迫你,但是這其中恐怕有些謬誤的地方吧?”
“你也許這樣覺得,我卻不。”
“是的,我覺得男女之間有什麼不對勁的東西。女人對男人再也沒有魔力了。”
“而男人對女人呢,有沒有?”
她考慮了問題的那一麵。
“不甚有。”她誠實地說。
“那麼好,我們不要再說這個了。隻要我們做好人,互相坦直而合禮便得了,至於那不自然的講愛情,我是絕對地拒絕的!”
康妮知道他確是對的。但是他的一番話,使她覺得這樣的無主宰,這樣的迷憫,她覺得自己好象一枝草梗似地迷失在一個荒涼的池澤上,她的和一切事物的要點在哪裏?
那是她的青春反叛了。這些男子仿佛是這樣的老,這樣的冷淡。一切都仿佛是而老冷淡。蔑克裏斯是這樣令人失望,他是毫無用處的。男子們不要你,他們實在不需要一個女人,甚至蔑克裏斯也不需要。
而那些壞蛋們,假裝著他們需要女人,而發動那性的把戲,這種人比一切更壞。多麼悲慘嗬!可是一個人不得不忍痛遷就。
那是非常真實的:男從對於女人已沒有真正的魔力了,假如你能瞞著你自己去幻想蚌他們還有魔力,正如康妮瞞著她自己去幻想著蔑克裏斯還有魔力一體,那是最好的一件事。同時你隻是敷衍著生活下去,那是毫無什麼的。她很明白人們為什麼要有醇酒宴會、爵士音樂和卻爾斯登舞……這些宴安毒的東西。原來你得讓青春沉醉。否則青春要把你吞掉。但是,多麼可憎嗬,這青春!你覺得象麥修徹拉一樣老,而這青春卻沸騰著,使你坐寐不安。多麼卑賤的一種生活!而毫無希望!她幾乎真想跟蔑克去,而把她的生活變成一個不盡的醉酒宴會,一個爵士音樂的長夜。無論如何那總比打著哈欠等死為上呢。
一個她覺得不愉快的早晨,她一個人到樹林裏去散步,沉鬱地走著,不留心著什麼,甚至不知道她自己在何處,不遠處的一聲槍響嚇了她一跳,而激起她的怒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