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話也許是對的。我回到這個地方來真是笨!但是我那時正在飄零無依,而不得不找個安頓的地方。人再也沒有比落魄者更可憐的境遇了。不過你的話是對的。我得把婚離了。各個自由。公務員、法庭、裁判官……我是恨之入骨的。但是我不得不忍受。我要離婚。”
她看見他把牙關啼緊了,她心裏暗地裏在狂喜著。
“我現在想喝杯茶了。”她說。
他站起來去弄茶。但是他臉上的神態還是沒有變。
當他們在桌邊就坐後,她問道:
“你為什麼和她結婚、她比你低下,波太大對我講過她的事情,她永不能明白為什麼你和她結婚。”
他疑視著她。
“讓我告訴你罷。”他說,“我第一個*,是當我十六歲的時候開始追逐她的。她是一個奧拉東地方的校長的女兒,長得滿好看,還可以說是很美麗,那時人家認為我是個有為的青年。我是雪非爾得公學出身,我懂有法文和德文,我自己也非常自大,她是個浪漫派兒,討厭一切庸俗的東西。她慫恿我讀書吟詩:從某一方麵來講,她使我成了個大丈夫。為了她,我熱心地讀書,思索。那時我在巴脫來事務所裏做事,又蒼白又瘦弱,所有讀過的東西都使我胡思亂想起來。我和她一切都談。無所不談,我們從波斯的巴色波裏談到非洲的唐布都。百裏以內再也找不出我們這樣有文學修養的一對了。我對她說得出神入化,的確也出神人化。我簡直是飄飄欲仙了。並且她崇拜我。可是,草中有伏蛇;那便是*的問題。她並沒有性感;至少是那應該有的地方她卻沒有。我一天一天地消一天一天地癡狂。我對她說,我們非成情人不行了。我同平常一樣,用言語去把她說服了。於是她委身與我了。我覺得很興奮,可是她總是沒有興味。她壓根兒就不想那個。她隻是崇拜我,她隻愛聽我說話,愛我抱吻她。其餘,她就壓根兒不想。世上有不少同她一樣的女子。我呢,我所想的恰恰是其餘的,於是我們鬧翻了,我殘忍地丟了她。當時,我和另一個少女發生關係,她是個女教員,不久以前日有過一場不體麵的事;拚上了一個有婦之夫,差不多把她弄得發狂,她是個溫柔的、皮膚嫩自的婦人,年紀比我大點,還會拉四弦琴.她真是個妖精。關於戀愛的東西,她樣樣喜歡,就是*她不喜歡.又妖腐,又纏綿,不知用多少藥樣來迷你隻是是如果迫她進一步到*上去,她便要咬牙切齒地餾恨起來,我強迫她屈服.她簡直把我恨死了。於是我又失望了。我深惡這種種。我需要的是一個克要我,而又需要‘那個’的女人。
“跟著來自黛?古蒂斯,當我還是孩童的時候,古蒂斯一家就任在我們田鄰,所以我很認識他們。他們都是庸欲的人。白黛到波明漢去就個什麼事情一據她自己說,是在一個人家裏當女伴,但是大家卻說她是在一家旅館裏當女仆一類的事情,這且不提,事情是正當我再也受不了剛才說的那個女人的時候,白黛回家來了,風致釉然,穿著人時,帶著一種花校招展的光彩,這種肉感的光彩,我們有時是可以從一個女人或一架電車看得見的。我呢,我正在一稱失望的、敢作敢為的情境中。我辭了巴脫來的差,因為我覺得幹那種事情太不值了.我回到了達娃斯哈來當鐵匠頭:主要的工作是替巴安鐵蹄那是我父親的職業,我一向是和他在一起的。我喜歡這職業,我喜歡馬,我覺得聯業正合我的意,於是我不說他們所謂的‘斯文’話了,那便是說,不說那正確的英語,麵重新說起土話來了.我不田地在家裏續書,但是我打著鐵、安著馬蹄。我有―頭小馬和一部自己的汽車,我父親死後給成留下了三百鎊。於是,我和白黛發生了關係,而且我喜歡她的庸俗:我需要她庸俗;我要我自己也庸俗起來。好,我娶她了。起初,她還不壞。其他的、純潔的、婦人們差不多把我的*都剝奪了,但是白黛在剝一點上卻還好,她需要我,而不待人千呼萬喚。我滿心得意。那正是我所需要的:一個解憐愛的女人。於是我拚命地把她憐愛。我想她有點看不起我,因為我高興得不可名狀,有時還服侍她在床上吃早餐呢!她一切都不管,當我工作回來時,沒有一頓象樣的晚餐是常有的事,要是我說個不是,她便鬧將起來。以毒攻毒,我也不讓,她把個茶杯向我頭上飛過來。我扼著她了的頸項,把她窒得魂出七竅。如此這般地繼續下去。她很傲慢地對待我。事情弄得我要她進,她永不讓我,永不,她者是拒絕我,粗野得不成話。她簡直使我厭惡極了,使我再也不要她了。那時她卻狐狸似地要我了,我隻好屈服。我老是遷就。但是當我們幹起來時,她卻永不和我一塊享受,永不!她隻是等待,要是我忍過半點鍾,她忍得更久。當我完畢了時,那麼她便開始幹她的,我得在她裏麵一直等到她完事,嘴裏呼號著,全身擺蕩著,她下麵的那個地方鉗緊著,鉗緊著,然後失了魎心的舒暢。於是她說:‘好極了!’漸漸地,我覺得討厭了而她呢,卻愈來愈壞,她漸漸地更不容易得到完畢了。她在那下麵撕扯著我,仿佛她那兒有個尖喙似地撕扯著我,天喲!人‘家以為女人那下麵是柔軟得象一顆無花果,但是我告訴你,那些老賤婦的兩腿間有個尖喙,直把你撕扯得忍無可忍為止。我!我!我!她們隻想著她們自己,撕扯著、呼號著。她們還說男子是自私的;但是男於的自私,較之這種一旦成了習慣後的婦人的盲目的撕扯,恐有天壤之別罷。好象個老娼妓!她卻是無可奈何的。我對她說起過,我告訴她我多麼厭惡那樣。而她卻也情意試一試改過來。她評著靜靜地躺著,一切工作都讓我。她試著;但是那是沒有用的。我的工作,她麼點兒感覺都沒有。她得自己動作,磨她自己的咖啡,這一來她又得開始那一套了。她非要她自己放肆不可,扯著,撕著,扯著,撕著,仿佛她身上隻有她那尖喙上有感覺,隻有那磨擦著撕扯著的尖喙的頂上有感覺。人說,老*婦便是那樣,這是她的一種卑下的固執性。一種嗜酒的婦人的瘋狂的固執性。好,到了後來我忍不住了。我們分床睡了,這是她自己開始的,當她到了脾氣發作的時候,而想不要我的時候,她說我眶待她,於是她要自己一個人一間臥室。但是後來,我不許她進我房子裏來的日子到了,我再也不要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