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向兩排車道上飛濺出來的浪花,無比心酸的坐在了馬路牙子上,秦書虎身心交瘁的大聲哀鳴著心中的酸澀。
然而街道尾部一家如火如荼的網咖外,網管正用倆根火柴棒頂著睡眼惺忪的眼皮,一步三晃悠的打著哈欠,蹲坐在了森鬱的孤植樹下。
胸無大誌的享受著這機難輕失的短促誇嬌時光,一邊搖晃著手中的不鏽鋼茶杯,一邊吐出了一口子的濁氣後,隻可惜連暖乎的半口茶都還沒有咽下去。
就層先迭出的隨著網吧短暫祥和的諦視下,抬頭瞭望著周圍幾乎是一片昏暗的老式拆遷戶居民們。
紛紛都亮起了黃加白,兩種不一樣顏色的亮燈!
“他媽的!是哪個狗崽子大晚上鬼哭狼嚎的?還讓不讓人睡覺了?啊!”
“就是就是,這是從哪個動物園裏,跑出來了個發情的野狼?這麼喜歡嚎一嗓子的話,那麼就趕緊滾回你的大草原上叫去!不要打擾別人的正常休息,媽的!”
“臥槽,大晚上的,你叫毛線啊?等著!吃老娘的千年洗碗水去吧!”
正街拆遷戶的頂樓陽台上,中年大媽氣勢洶洶的垂頭俯身向下看去。
在明亮的月光照映下,隱約的發現了地麵上有個人影。
“雋美”的“縈繞耳畔”還在吧台總管的耳邊縈回著,下一秒就不期而然的聽見了“嘩啦啦”的一聲悶響,準確的命中了樓底下叫喊著的目標。
秦書虎渾身上下全部都粘滿了米飯爛葉,更加的澆了個“透心涼”。
特別是這洗碗水的味道,讓秦書虎都忍不住“連連稱讚”的幹嘔了幾下。
你妹的,這家人晚上吃的不會是大便吧?這麼臭!
“你們還講不講理啊!啊?我心情不好在這裏發泄我自己的情緒,關你們啥事!吃飽了撐得難受是吧?信不信我……”
舉起手背擦拭著滿臉的殘米剩飯,怒火中燒的指著樓上瘋狂叫罵著。
但大媽卻無所謂的側著耳朵,仔細傾聽著樓底下傳來的謾罵聲,心滿意足的點了點頭。
端起了多年未成洗過的老式電飯鍋內膽,叉著肥嘟嘟的腰部,踩著不合腳的粉紅色水晶拖鞋,歡快的哼唱起了自己的小曲。
順手便關上了自家搖搖欲墜的木門,從床頭櫃角落裏拿起了老舊破損了的遙控器,坐在了硬木板床上,得瑟的看著自己最喜歡的瓊瑤劇。
也不管樓底下“說”了些什麼,很快便投入了狀態,一邊抽著早已經準備好了的超市打折紙巾,一邊痛哭流涕的罵著電視劇裏的渣男。
然而秦書虎的時運如若有大媽的半點好那就阿彌陀佛了,口中的髒話還沒有開始落下,依稀就看到了六層小樓房天台上好像飛來了一團玄青色的物體。
長寬足有礦泉水瓶般的大小,拖著長長暗紅色的尾翼,如同“隕石”一般。
“砰”的一聲悶響,再次準確無誤的命中了秦書虎的寸頭腦瓜。
這種感覺就像是被世襲仇人使出了渾身的解數,朝著自己的額頭上,玩命的敲了一個實心棒球棍。
“你妹的……好多血……”
右側眉心骨上,赫然鼓起了一枚雞蛋大小的血包,形似一隻海盜獨角仙,流下來的液體也暢通無阻的流過了臉頰,湍急的淌進了嘴裏,一滴又一滴的滴落在了地麵上。
秦書虎本能的想扶住眼前嶄新的水泥牆,跌跌撞撞的剛走完了幾小步。
身體就開始了不聽自己的使喚,全躬發軟,兩眼一翻的徑直跌倒在了長滿泥土的野草叢裏,徹底的暈死了過去。
而那團黑色的異物也像極了是一隻忘恩負義的白眼餓狼,似乎是被濃鬱的血腥味完全吸引著。
朝著眼皮子底下倒了八輩子血光之災的“倒黴蛋”狂奔而來,絲毫不講情麵的鑽進了秦書虎的身體內。
而那團暗紅色的長長尾翼,最終也和黑夜融為了一體。
“五百年了,整整五百年了!老子終於破土重生了,哈哈哈!”
昏迷不醒的秦書虎如同是被高壓電線擊中的模樣。
“嗖”的一聲令下,仿佛是一名塵封了上百年的清朝僵屍,旋開了厚重的蓋板,身體筆直的站了起來。
“死禿驢,臭道士!想當年老子叱吒風雲,誰都沒有怕過!不就是聽聞了二弟窟儡子傳來的密報,單刀赴會一夜之間屠戮了妖族所給的威脅,踏平了冥府所有的流派,權傾了整個朝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