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溪,你確定真不去參加講座嗎?多難得的機會啊,我跟薛楷簽了不平等條約才換來的票呢!”想起薛愷蒙田就來氣,這孫子仗著自己是文體部部長,掌握著門票大權,硬是剝削了她兩個月的午餐,一點發小的情麵都不給。
喪權辱國換來的門票,蒙田當然想它能發揮最大效用,哪怕這都要出發了,還不死心想拉沈鹿溪一把,生怕她因為錯過麵見大人物的機會而抱憾終身。
蒙田的好心沈鹿溪心領了,但她實在無法開口告訴她們,“你們口中的大佬我不僅見過,還睡過”。
沈鹿溪跟楚暮的相識說起來不過是兩個年輕人在陌生海岸的擦槍走火、意亂情迷。
從小做慣了聽話機器人的沈鹿溪,終於短暫逃離了窒息的家庭,在一個陌生的城市遇上了風度翩翩、偽裝得像個溫潤公子的楚暮。
或許是遲來的叛逆期作祟,又或者是夜色太美、海風撩人,沈鹿溪鬼使神差就上了陌生男人的車,在空無一人的海邊別墅與他盡情纏綿。
所有時機都剛剛好,爸媽帶著病愈的沈竹溪去了遙遠的北歐療養散心,承接的最後一個拍攝任務剛好當天就收尾,所以沈鹿溪才會有整整半個月的空檔跟楚暮廝混。
她一直默認彼此都有默契,這不過是場你情我願、萍水相逢的情場戲碼,放縱時間一過,便自覺回歸陌生人狀態。
哪能想到,楚暮從一開始就當了真,他無法忍受沈鹿溪將兩人情投意合的愛情扭曲成逢場作戲的歡場遊戲。他聽不得分開的字眼,不顧沈鹿溪的意願采取了強製手段,不允許沈鹿溪的逃離。
如果不是方特助的突然來訪,沈鹿溪也許仍然無法擺脫偏執的男人,也是因為方特助的主動告知,沈鹿溪方才意識到自己到底招惹了個多麼難纏的人物。
所以她怎麼會期待再見到楚暮?她還嫌離得不夠十萬八千裏呢!
沈鹿溪鐵了心不想去,再勉強也還是同樣的結果,多餘的門票隻能便宜別人了。
A大雖然冠了城市名,但實際上並不是A市最好的大學,隔壁的理工大才有資格坐上頭把交椅。
如今楚暮棄了理工大選擇來A大,學校自然要大肆宣揚,給足楚暮麵子:
大禮堂延伸出去的那條路隔個幾步就掛上“歡迎楚氏集團總裁楚暮先生蒞臨我校”的標語橫幅,講座海報更是貼滿了各大教學樓和圖書館的出入口,守在禮堂門口等候開場的學生人數比起各大校園節慶活動有過之而無不及。
沈鹿溪哪怕是刻意避開通往學校正大門的主路,也還是能碰見三三兩兩的學生在討論楚暮這個神秘的大佬。
沈鹿溪拚了命想遠離這場講座和這個男人,自然也有人滿心期待地奔著去。
沈竹溪的專業是播音主持,自進校起就承包了校內大大小小的主持活動,這次也不例外,即便麵對校團委老師打著關心旗號勸她休息,她也還是極力爭取,百般保證絕不會再出岔子。
畢竟,能近距離接觸楚暮的機會可不多,她要是錯過,就難有下次。
楚暮這樣的男人,可不是什麼簡簡單單的青年才俊。
他爸媽的公司規模雖然不小,畢竟為了給她治病連醫院都能買下。但在楚氏這樣的商界巨鱷麵前,弱小程度堪比螞蟻,她爸媽連在宴會上跟楚暮社交都排不上號。
所以,哪怕她昨天剛暈倒,也得搶到這個炙手可熱的主持采訪名額,結識楚暮隻是計劃的第一步,成功嫁入豪門才是她的最終打算。
況且她早在年前的酒會上對楚暮一見傾心後就專門打聽過,楚暮的身邊至今沒有出現過女人。她的條件比起外麵那些試圖勾引楚暮的不三不四的女人,不知道好了多少倍,不怕不能做第一個讓楚暮動心的人。
可惜,沈竹溪機關算盡,還是沒能算到拿走楚暮第一次心動的人早就出現,還是那個她瞧不上還一直打壓的親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