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和其他人都輕易地原諒了我的不告而別，獨自出走。我對他們說，我心情不好所以提前來了學校。
國慶長假，林凡乘飛機來杭州看我。晚上我帶他去西湖邊，夜色斑斕，我們沿湖慢慢地走，說一些不著邊際的好笑的事情，餓了去臨湖的格調典雅的咖啡館裏吃夜宵。他攬著我的肩和我走在校園中，天氣晴好，我對認識的人介紹說：這是我的男朋友。他拿著我的飯卡為我在食堂排隊買飯，替我撐陽傘，還陪我去美術教室，以嫻熟的手法幫我畫未完成的靜物寫生作業，引來一片羨慕的眼光。我在這眼光中微笑。
他對我說他覺得來杭州這趟很幸福。
我也是。
二零零三年十月的頭幾天，我剛滿十八歲沒多久。我能坐去牢，能去當兵，但是不能結婚。
我忽然覺得自己可以理解每一個人。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