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如果溫境知道自己的女兒透露了那個孩子的情況,導致一出貢院就被抓走後,會不會將溫然打死他就不得而知了。
他不關心這件事。
他隻要抓住那個孩子。
末了,他有些遺憾。
這個柔弱清瘦的小女子,有一身好醫術,說話也很有趣,又這樣聰明,是個很好的對手。
若是兩人手談一局,那一定很有趣。
可惜,她快要死了。
不管怎樣,她都是快要死了。
他不知道還要多久能遇到這樣的對手。
“大人,我如何確認您說的是真的?”
“你父親的一塊玉佩,你總該認識吧。”
丁項又從袖子裏拿出一塊白玉。
溫然見過,母親說是她給父親買的,所以父親日日都戴在身上。
溫然沒有拿起玉佩,“大人,之前我問過父親一個問題,我問他今年前三甲是何人,他說了三個名字。您現在讓人去找我父親,讓他當場寫下三個名字,我看過是父親筆跡後,自會告訴大人。”
丁項笑道:“可以,不過我勸你少些心思。不隻是這裏的茶肆,沿途街道,我府邸內,府邸周圍都布下了上百人,如果想通過這招就找到溫境在哪裏,從而救走,那是不可能的。”
溫然神情不變。
其實她和藍戈早早就想過這個問題,可是任何事不試試,怎會知道結果呢?
丁項叫來他的貼身小廝,讓他回府去取字來。
片刻後,溫然看著樓下,那小廝騎上馬疾馳而去。
“我想知道,鄧闊身上的毒,究竟是什麼?”
溫然搖頭,“鄧都督的死,與我無關,大人問錯人了。”
“那孫淼呢?”他指了指旁邊的小香爐,“這香可是你費盡心思讓清明茶肆換的,還有那所謂的女鬼,也是你叫人裝扮的吧。孫淼中的毒,是不是不止你告訴我的那幾樣?”
溫然但笑不語。
有些事可以認,有些事卻不能。
而且,她不想讓丁項太得意。
*
丁項的小廝一路飛馬到丁府,找到管家悄聲說了幾句。管家就讓他在門口等著,自己往裏麵去了。
江林小心跟在管家身後。
他知道丁府現在還有江湖高手在‘守株待兔’。
管家進了一間屋,看起來像是書房,不過江林沒有走進,因為他看到了左玉瀟。
很快管家出來,手上還拿著什麼東西。
*
兩盞茶時間,丁項就拿來了溫境所書的名單。
他也展開看了看,“藍戈,範陽,沈玉。嗯,這三個人在國子監的時候,都說才學不錯。”
溫然接過紙張,上麵的筆墨還很新鮮,字跡也確實是溫境的,隻是答案不是溫境當日所說。
父親是想說,不要救他。
“現在可以說了嗎,那個孩子。”
溫然收起紙張,“那孩子您也見過的。”
丁項捏緊了手,麵上還故作輕鬆,“誰?”
樓下傳來整齊劃一的腳步聲,溫然看了看,是京都兵馬司的人。
還有一輛馬車,慢慢停在清茗茶肆樓下。
丁項重複問道:“他的名字叫什麼?”
溫然道:“他姓萬。”
“萬?”
“沒錯,他化名為萬,一直生活在京都,就在左相的眼皮子底下生活了十六年。所讀的書都是馬三信鋪和正大糧行在青州帶的我父親注解的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