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項直直地看著溫然,“他的全名!”
溫然抿緊了唇。
丁項威脅道:“溫醫師不會是想去牢裏說吧?”
刑部要抓一個行醫救人的醫師,隨隨便便找一個治死人的理由就能抓捕。
“哎,我說丁項,這麼多年了,威脅人的話能不能換一換,本王都聽膩了。”
說話聲和開門的聲音同時響起,門一開,燕王的那張臉就出現在門口。
丁項起身拱手道:“見過王爺。”
溫然也頷首道:“見過王爺。”
“行了,你們抬著溫醫師下來。”魏湛道。
兩個身強力壯的婆子就走過來,一個蹲在溫然麵前,溫然趴上那婆子的背,另一人就推輪椅。
丁項麵色微冷,“王爺,刑部正在查案,此女子是藍家舊案的關鍵人證,不能帶她走。”
魏湛脾氣也上來了,“丁項你拿藍家舊案來壓我,還是拿皇帝來壓我?本王帶她走是因為王妃病了,片刻也耽誤不得。你要是敢攔,我就去告訴皇上,說他叔母病了我想請個醫師都請不來,看他臉往哪兒擱!”
燕王最受先帝寵信,他也把這份寵信反哺到皇室子弟中,其中最寵愛的就是當今聖上。
所以燕王曆經兩朝,一直是最得聖寵的王爺。
別說丁項了,就是左鴻在,他也不敢直接得罪燕王。
“你要審問,你明天……哦,你下午照樣可以審,又耽誤你不了幾個時辰,你急什麼!”
丁項蹙眉,溫然給王妃看診,後麵再想抓可就難了。
可是燕王……
“走走走,帶溫醫師走。王妃的病最要緊。”
丁項就看著魏湛把溫然帶走了。
可一想到今日之後或許那群人拚死也要從丁府把溫境救走,以後就沒有製約溫然的人了,丁項連忙追出去,他想攔住魏湛。
眼看人已經下樓,丁項正想說‘留步’,可一股殺氣讓他愣了一瞬。
噗——
丁項聽到針尖穿過皮膚的聲音,極細極小,甚至那一瞬他不覺得有任何疼痛。
他微微抬起頭,過道房梁上有一道森然的目光。
【那孩子您也見過的。】
丁項捂著喉嚨,指尖下能摸到那針尖。
他試圖想說話,可他的喉嚨已經麻痹,吐不出任何一個字。
不行,他要趕緊告訴所有人,藍家的那個餘孽在這裏。
他身子一歪,趕忙扶著牆。
隻有幾步——
丁項每一步都走得艱難,仿佛身體已經動彈不了。
他想,鄧闊或許中的就是這種毒。
*
溫然被背下樓,她想起剛才聽到廖如新的聲音,扭頭去看,果然在一間沒關門的茶室看到了廖如新,他們好像在說燕王,想上去和燕王說話。
溫然正好碰上廖如新的目光。
她笑了笑,輕慢,諷刺,挑釁。
廖如新看得窩火!
就是投靠了左家,他今日也要出一口惡氣。
剛走到樓梯口,重物掉落的聲音接踵而至。
抬眼看竟是一個人。
砸在木梯上發出砰砰砰的聲音,最後滾落在地上。
旁邊守著的紅衣婢女連忙上前,“啊!”
廖如新自然也看到,那人額頭砸出了血暈倒了。
“丁侍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