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如新看了看剛才走過的人,俯身下去問:“丁侍郎,你怎麼跌下樓了?可有大礙,你快去叫醫師來!”
後麵那一句是對清明茶肆的婢女說的。
那婢女連忙去找掌櫃的。
剛才在茶室喝茶的少年也出來了。
原本還以為能看到什麼熱鬧,結果看到的是滿頭血的丁侍郎。
兩人合力把丁項扶到茶室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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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道上,小七看了看周圍的攤販,嘟囔了一句,“今日怎麼這麼多搶生意的人,罷了罷了,我換個地方去。”
說完急急忙忙收拾東西要離開。
刑部衙役們沒有理睬他的話,隻是看著清明茶肆裏。
剛才他們眼睜睜看著燕王把那個溫醫師帶走了,大人不出來,又不在樓上下令,他們等得焦急。
清明茶肆的掌櫃忽然出來,找到在樓下等候著的丁項的小廝,“丁大人剛才跌下樓,撞破了腦袋,這位兄弟,你看是請醫師過來,還是帶著丁大人去醫館?”
小廝一怒,“你們是怎麼做樓梯的?我家大人若有個好歹,拿你是問!”
掌櫃的隻敢賠笑。
從高處跌下自然不能輕易移動,不然挫骨傷筋沒得把傷勢加重。
“我去讓人請醫師來,等會兒你叫人來幫著小心挪動我家大人。”
掌櫃的哪裏敢說一個不字。
小廝轉身出去找了幾個攤販,“去請醫師來,大人跌下樓梯撞到頭,我進去伺候著,你們趕緊帶醫師來。要濟世堂的醫師!”
現在哪個貴人看診都是找濟世堂的醫師。
左家丁家都不例外。
小廝說完就進去。
在婢女帶領下,找到廖如新的茶室。
“多謝廖世子救了我家大人,還有另一位公子請留下姓名,我家老爺必有大謝。”
他跟丁項出入的地方多,他認得廖如新,卻不認得另一個男人。
廖如新擺擺手,“罷了,你叫人帶你家大人趕緊去看醫師,看樣子撞得不輕。”
說完他和他的朋友就走了,把茶室讓出來。
有婢女端來清水和幹淨的帕子。
小廝用濕帕子給丁項擦臉,擦著擦著察覺出不對勁了。
大人胸膛有沒起伏了。
他一慌,連忙把手放在丁項鼻息下。
片刻後,手裏的帕子掉落,他整個人驚恐地往後仰,整個身子不住地發抖。
他忙不迭地跑出去,“把這個茶肆圍了!還有剛才走了的廖世子也請回來!去衙門裏報案,我家大人被殺害,請刑部趕緊派人來。還有,再來一個去丁府報信。”
聲音雖然顫抖,但吩咐事情還算有條理,酒肆裏麵藏著的幾十個衙役都出來了。
他們把廖如新‘請’回來。
廖如新聽說丁項死了,嚇的臉都白了,“我可沒有害你們大人,我還好心扶他呢!”
清明茶肆裏的人,都被叫了出來。
那個守在樓梯口的紅衣婢女渾身發抖。
她可什麼都不知道啊。
*
溫然跟著魏湛到了燕王府,自然也是要給燕王妃看診的。
“王妃最近憂思什麼,何以晚上總是難以入睡?”
燕王妃笑了笑,歎氣道:“還不是愁我家那個小子的婚事。”
燕王不過四十四,隻比皇帝大三歲,燕王府世子二十有一,可婚事一直沒定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