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婆是土生土長在這片土地上的老農民的子女,長得不是很美麗,但也看得人舒心,特別是在笑的時候。外婆與外公的相識並沒有太多的不同。當年外公受到牽連才到了外婆生活的這片土地上來。剛開始,誰都不知道有對方的存在,隻是有一回,外婆剛好在河邊漿洗衣服,而在河邊揮動著生疏鋤頭的外公正在挖水渠,本沒有一麵之緣的兩人因剛抬頭望到了對方,在風華正茂的年紀,在血氣方剛的年紀,本應是相互打招再相互認識的,可性格外向的外婆剛向對方表示微笑打了聲招呼,對方卻有點不知所措,轉身拿著鋤頭就跑了。
外婆說“當時覺得還挺好笑的,一個大男人還害怕女的,被女的嚇跑了。”外婆是回到家後,對家裏隨手講了件事才知道,外公杜幸國是被“流放”到這裏來的,聽說還是個讀書人。外婆沒有上過幾天學,隻是聽私塾的老先生講過幾篇文章,但外婆對讀書人卻很是尊敬。
因為對讀書人的尊重,同時又好奇讀書的人來這種地方種地他會嗎,所以外婆開始關注外公杜幸國。
隨著時間的增長,當初那揮動鋤頭生疏的讀書人、城裏人杜幸國已經熟練的幹起了農活。外婆和他的關係也因見的次數多了就熟了很多,外公杜幸國會主動向外婆打招呼了。
其間也有很多女孩向外公杜幸國示好,卻也都刻意和杜幸國保持距離,因為杜幸國的身份問題,也因為這樣,村裏的人都認為他是有問題的人,不是什麼好人,對他有芥蒂,但外婆卻不這麼認為,在幸國最難的日裏有了外婆的陪伴,才使外公杜幸國走出陰霾。村民和幸國相處久了,村民們都對幸國改變了看法,認為他可能是被冤枉的,可還是有隔膜。外公也不解釋。
後來外婆和外公也就結婚了,沒有其他人在,隻有他們兩人。外婆父母也沒來,他們並不讚成這門婚事,可也送了很多生活用品,至於房子就是外公自己搭建的,並不好看可耐用。房子後來也重新修葺了幾次,分別在不同的時侯,中間間隔了挺久的。
外公經曆了很多苦難,他也不說,就隻是笑笑。
外婆曾向從峰說:“其實我過的還挺好的,日子也不差,除了你媽媽是道心結其他的就沒什麼了。”還說:“真的苦的人是你外公,你外公他對我很好,自從結婚後我就沒被你外公讓幹過重活,難幹的活都是你外公幹的……”說著說著,外婆的臉上洋溢著自豪,可眼角早已滾出淚來眼圈也紅紅的。
外公之所以留下來定居在這,後來也沒回到城裏,原因之一就是想逃避,外公受不了打擊,想和過去告別。外公杜幸國的父母都死了,當時噩耗傳來時,外公一時受不了,病倒了一蹶不振差點就沒緩過來,多虧了外婆的照顧,外公杜幸國才沒事,當時他們還隻是相熟沒有結婚。也正因如此外公和外婆修成正果。
外婆和外公的愛情並沒有海誓山盟,卻是真白頭偕老。在最難的日子裏有了外婆的陪伴,才使外公走出陰霾。
後來外公有大好前途,但他推卻了,留在了鄉村,原因種種,外婆是第一,因為外婆不舍得離開這片土地,外公也一樣。他們的的愛情並不是熱烈的紅,也不是春天的綠,而是像冬日的暖陽,慢的溫暖。
至於外婆的名字很普通,卻也有詩意“春曉”
村子裏有三個大姓,其中以侯姓為最,外婆就是其一的夏姓。村裏也有很多其他的姓氏,三大姓的人更多而已。這片土地也承載著很多,承載了外婆的一生,也承載了外婆祖祖輩輩們都一生,養育了一代又一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