鄉村的夜月總是清澈明亮,黎明來臨時,村子裏的公雞已開始打鳴,這自然界的有機鬧鍾,使得村民們從夢中來醒來,而小孩們則是在朦朧中又睡了過去。漸漸地一輪紅日緩緩升起,照射著帶著霧水露水村莊,又是一種難得的風景,也是村莊一日又一日的新一天。炊煙在那參差不齊的房屋上嫋嫋升起,吃過早飯,村民們又開始了新的一天。
早晨的陽光穿過晨霧照進了屋子,丁達爾效應
下的陽光有了形狀,從峰早已穿好了衣服下了床,和同村孩子們一樣從峰也會賴床,可從峰隻會偶爾賴賴床,不是從峰不想睡覺,他隻是想喜歡早晨的陽光;順便也幫著外婆做自力所能已的。六歲前的叢峰喜歡的什麼,其他自己也快忘了,但上了小學後,他就喜歡上了看日出和日落。吃完飯從峰獨自一人到了山坡上的草地裏,放下書包,躺在草地上望著太陽從地平線緩慢升起,從峰的大腦思緒萬千,想著很多天馬行空的東西。無憂無慮的年紀想著的無非是對世界好奇的各種想象,天真也並非沒有憂慮,可真不多,也占領不了快樂的高地。在快樂中憂傷總會被淡忘,有些是無意的淡忘,而有的是刻意掩埋的。
晨風拂著臉膀,太陽也升了起來,從峰背上了書包走向了村口的路上,村道上的行人都相打著招呼,左鄰右舍開始了新一天的生活。從峰走到村口身邊已經多了同村的同齡小夥伴,年齡不同,結伴不同,三三兩兩都走出村子向小鎮的小學而去。
小鎮其實離村子不太遠,兩三公裏的路,以孩子們的腳力隻要20多分鍾就到了。鎮上的小學是為了恢複文化血脈,增強國民素養,在1988年重新修建成的,來這裏讀書的孩子都是附近的人,總共隻有5個年級,學校的老師也不多,共就10多個人,加上後勤也就十五六個人而已。學生也分為幾個小圈子,鎮上的和鎮上的在一起,村子裏的就和村子裏的孩子玩,但也沒任何爭鬥隻是不在一起玩罷了。
學校裏的學關係都還行,都相互幫助,就隻是不和自己圈子之外的人交心而已。隻有從峰是個例外,從峰在學校裏很是活潑,又有故事講,周圍的人都喜歡他,高年級的也不例外,老師對他也尤為喜歡。
教書先生中有一個年紀大的,聽外婆說是外公的朋友,說當年是和外公在學堂裏一同教書,是外公的忘年交,平時外公一有時間還到鎮上去和他敘舊。從峰隻知道老先生姓何,其名則不知曉,學堂中學生都叫他何先生,何先生比外公要年輕一些,外公退休後,就不再教書了,隻在家中閑來無事讀幾本儒學陶冶身心罷了。何先生也快退體了,臉上和外公一樣,沒多少肉,手也少肉可寫字卻剛勁有力。何先生待從峰同親孫子一樣,也對其嚴格,從峰每天的功課都會親自去檢查,會督促從峰學習。
何先生是在從峰三年級時退體的,從峰大為清楚的原因是因為當天何先生是和從峰一起回家的。當然那天從峰沒有去山坡上聽風看日落。平時不喝酒的外公拿出了酒,外婆也做了豐盛的菜。隻是外公和何先生並沒有吃什麼東西,隻是說說笑笑不時喝點酒,從峰吃了很多好吃的,很快就有困意,還沒有8點就睡著了。後來聽說何先生和外公聊到了大半夜,睡覺也和外公在偏房徹夜長談。等到第二天從峰起來時,外婆說“何先生先回鎮上了他還讓我轉告你‘小從峰你一定要好好學習,不可荒廢學業,要出人頭地,走出大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