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巧墜入相思霖,此後不憶那年隱
雖然夏輕發自內心的熱愛白雪皚皚的冬季,但是從小生長在南方的姑娘到底受不了連隱漫長的冬季的寒冷,入冬以來就三不五時的感冒咳嗽,多年不犯的偏頭疼更是時時來折磨她。
這倒真怨不得連隱山冬季的嚴寒,她去年就沒有這麼多毛病,那時剛來膽子小,每天擰巴擰巴的作淑女狀,不敢到處亂跑,白老總嚇唬她遠山未經開發,有經年出沒的野獸,時不時就出來嚇人,把個沒見過是麵的小姑娘嚇的隻敢在山隱小學方圓兩公裏撒丫子亂奔。
今年夏輕早就熟悉了這裏的邊邊角角,跟經常進山的連隱村的喬大爺套近乎的時候說起白老說山裏有野獸,喬大爺哈哈大笑“閨女,老白逗你玩你,這遠山多少年都沒有大的動物了,早在特殊時期那幾年被打的七零八落咯。”
夏輕很滿意喬大爺的答複,回家後順道鄙視了白爺爺,入冬沒多久就提著心愛的小畫板,套上耳捂,戴上口罩,裹上從白爺爺那裏搜刮來的高級軍大衣去山裏寫生了。
結果就杯具了,山裏的北風哪裏是這個從小生長在城市裏的丫頭受得了的,咳嗽還是小事,偏頭疼犯起來的時候她就隻能可憐兮兮的裹著厚厚的毯子去白爺爺那屋看他們唱京劇圍著燒爐子吃火鍋。
白老看她病歪歪的樣子又是心疼又是好氣,直罵:“我嚇唬你也是為你好,天天跑那冰天雪地裏畫畫,病了就知道苦了吧”
夏輕嬉皮笑臉的道“爺爺,我身體好著呢,您看這雪景多美啊,我鍛煉鍛煉就好了,再說了,你看那許霖才穿多一點啊,他都耐得住寒我怎麼就不行了?”
白老氣的笑了“人家是正兒八經的野戰軍部隊,你當他們都是說的漂亮呢。”
夏輕隻是摸著鼻子詡詡的笑,白老知道她的倔勁兒猶勝自己當年,歎息的不去理她。
穆緩到滿經凍的,北方城市的女孩子果然比南方女孩扛冷些,夏輕看穆緩和陳書情每天神采奕奕的心裏止不住犯嘀咕,其實南方人也耐得住寒,隻是她特殊些罷了。
穆緩最近似乎對許霖的興趣越發見長,一看到許霖就纏著他說想去他們部隊裏看看,說自己從小到大還沒去部隊裏玩過,真的想去瞧瞧呢,還別說,穆緩看起來冰美人的摸樣,跟許霖撒起嬌來拿摸樣,夏輕身為女孩子都忍不住酥到了骨子裏去。
長得漂亮的女孩子大概天生就有驕傲的資本,因為男人總是舍不得拒絕他們的任何要求。
陳書情到是不怎麼見蹤影,大概每天都去跟馮飛篆磨嘰去了,馮飛篆就像個野猴子,成天說要去尋找連隱山最美的地方,每天提著他那個最新流行的高級數碼相機去踏雪尋景。而陳書情就義不容辭的跟隨了。
至於男同誌,老的那一撥還算愛惜羽毛,並且在兩次被夏輕逮到木秋林爺爺和王大成爺爺偷偷摸摸的準備去野林裏打獵,狠狠的罵了一頓以後也老實了下來,乖乖的在屋子裏冬眠,出門也隻在有陽光出沒的時候在大院裏閑閑溜達。
年輕的男同誌們簡直讓夏輕歎服,每天寥寥幾節課以後就兜著書本迅速的回到屋子裏,一夥人圍著火爐打牌要麼豎著筆記本玩單機遊戲,再不然就盯著電視看永恒的天朝電視台,這裏隻能收到這一個台。
夏輕想到了一個剛時興起來的詞來形容他們“宅”,簡直宅到骨子裏去了,是不是還沉浸在大學生活裏呢。這其中隻有馮飛篆那猴子例外,夏輕覺得聊足以為慰,覺得還好新中國的花朵兒們並不都是宅成神仙的。
這天好不容易出了回太陽,又是周末,院子裏難得的聚了一堆老老少少曬太陽。年輕人們聚在老先生們的身邊,聽以白老為首的一幫老革命們年輕時的揮斥方遒,直聽得熱血沸騰。
夏輕輕手輕腳的拾掇好自己的畫具,踩著牆角準備溜出去,白老的眼睛哪裏是吃素的,一個瞄眼就逮住了她“輕丫頭啊,去踏青啊。好興致啊。”
夏輕停下腳步,傻笑“哪能啊,爺爺,我去踏雪呢,你看這太陽照的多美啊,清流河一準兒靈光四射呢。”
白爺爺道“你就是閑不住,身子骨還沒好利索呢,又出去找凍,你是不病不休啊。”
夏輕忙忙跑向外麵,嘴裏丟下一句“爺爺您就放心吧,您孫女我可是健康奧特曼,你們慢聊啊。”
好不容易得個暖天兒,夏輕怎麼舍得在大院裏閑嘮嗑消磨掉呢。
清流河照樣的明鏡鑒人啊,初步估計這冰層起碼結了一尺有餘,夏輕支開畫架,站在河邊,迎麵向著遠山的風貌,心裏想早該學滑冰去才是,這麼寬闊的湖麵,在冰上飛馳的感覺肯定如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