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漸烈,霧漸蒸。
秋陽此時如同伊亦的心情一般是不溫不熱的。
他莞爾一笑,道:“為何要應你這戰。”
殷傑道:“是男人就戰!”
伊亦道:“這是男人之間的戰爭?”
殷傑道:“是。”
伊亦道:“要不是男人呢?”
殷傑道:“那就走開。”
伊亦走開了,他走的很自然。
殷傑一愣,他不明白伊亦此刻為何離去。是他的激將法被伊亦給看穿了,還是他真的就不是個男人?殷傑沒動,他冷道:“你不是個男人!”
伊亦停下腳步,笑道:“是不是不是人就不是男人?”
殷傑心中更惑,道:“既然連人都不是了又何來的男人之說。”
伊亦又開始了他的旅程,道:“這不就結了,我不願和一個連人都不是的男人動手。”
殷傑皺眉道:“你什麼意思?”
伊亦依舊在走,他道:“你師姐是不是說你是頭愣牛?”
殷傑的臉一陣青一陣紅。
師姐說他是頭愣牛隻是對他的趣話,豈有他用來侮辱自己的道理。
一美麗女子突然笑道:“看來這次殷師弟是吃了個啞巴虧。”
另一美麗女子歎道:“隻是那青年就要吃皮肉苦了。”
她們笑的很美,如同此時溫和的秋陽一般。
又一美麗女子說道:“柳師姐不上去勸勸殷傑師弟嗎?”
如白雲般美麗的女子說道:“有用嗎?”
“肯定有用,殷傑師弟最聽柳師姐的話了。”
“可是此時無論我怎麼勸他都是徒勞的。”
美麗女子承認的沉默了,男人的自尊心很重,特別是在自己喜歡的女人的麵前,那自尊心是極度的膨脹。
殷傑羞怒的動手了,他的手中不知何時已多出了一柄四尺六寸長的短槍,被他緊緊的握在了手中。
伊亦依然在走,他的頭連回都沒回,他一旦要走,一切的事物都不會過問,而且身後的還都是一群陌生的人群。他更不願多念。
“你在不出手就別怪我手下無情了。”殷傑叫道。
他手中的短槍本就無情,兵器又怎有情,有情就不是兵器了。
有情的兵器又怎殺的了人?
兵器無情人卻多情,出於良心的譴責,殷傑還是在伊亦的身後出口提醒,在他未出招之前。
話剛落,人便動。
殷傑跳身一躍,一個前空翻便已到了伊亦的身後。
槍光一閃,短槍便已刺向伊亦。
伊亦依舊在走,但他卻像是頭後長了眼睛一樣,殷傑手中的短槍剛刺出,伊亦的頭便向左邊傾斜三寸。短槍沿著伊亦的麵頰刺過,槍鋒離伊亦的肌膚僅一寸的距離。伊亦赫然感到了槍鋒上帶來的殺氣。
槍鋒一凜,卻又是一個橫掃。伊亦霍然蹲下,槍鋒從他的頭頂橫掃而過。
殷傑持槍指著伊亦怒道:“你為何不出手?”
伊亦笑道:“我隻向人出手。”
殷傑怒意更濃,他又出手。
短槍光芒一閃,現在雖是白晝,但光芒依舊格外刺眼。如同烈陽下金屬反射的光芒一樣,讓的伊亦睜不開眼。
等他睜開眼之時,一柄一丈長的氣/槍便已出現在了伊亦的麵前,氣衝霄漢。伊亦不敢耽擱,手運真氣,頓時一道丈高氣牆在伊亦的麵前形成。
這一槍來的很猛,這一槍刺擊的很準,直將伊亦震退十尺之外。
伊亦氣血一騰,猛然噴出一口鮮血,血漬染紅了胸襟。
伊亦苦笑道:“說了不和你打,你非要打。”
殷傑驚錯道:“你……”
麵對敗在自己手下的伊亦殷傑心的怒恨反而退了下來。能輕巧躲過自己方才的兩招,殷傑一直都以為伊亦的修為不在自己之下,哪成想過伊亦連自己的一招氣/槍也抵不住。
殷傑此時的心中反而失望起來。
他道:“你走吧。”
伊亦道:“你不是一定要和我打嗎?”
殷傑甩手一揮,道:“不打了。”
他手中的短槍隨他的這一揮竟是不見了,被他插在了後背的腰帶之上。
伊亦道:“我可是土匪。”
殷傑突然怒道:“你當我真是頭愣牛嗎?”
伊亦苦笑沉默。
他一直都認為殷傑隻是空有一腔熱血的莽夫,卻沒想到他還倒是有幾分明辨是非的心智。盡管來的晚了點,倒也不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