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位劍客,兩種世上不可多得的劍法。劍同劍的交鋒隻是個交集,沒有聲響,也沒有火花。就同這秋風拂過水麵一般,沒有半點漣漪。但在這風中卻有著讓人無法忽視的一點,那是劍氣!
他們的身姿就同著風中的楓葉飄落,然而在楓葉落地的霎時,驟然化為粉末。
莫兮樸後背溢出的冷汗浸濕了華麗的綢緞,萎靡的身子在風中搖曳後退。莫兮雪的那一劍雖未刺中他的身子,卻刺進了他的心中。
伊亦都快看傻了眼,他們兩人無疑對劍都已有了自己的領悟,就算沒有邁步劍道領域怕也是有著破空的實力。
劍寒言緩緩的轉過身子,在他轉身之時,他的劍也緩緩的入鞘。他那劍鋒般平板冷酷的容顏有了波瀾,是興奮!
有人因情感而孤寂,有人因朋友而孤寂,也有人因對手而孤寂。
劍寒言無疑是後者。
他可以沒有愛人,沒有朋友,但他絕對不能沒有對手。隻要是強硬的對手在他的眼裏沒有性別的分別,沒有年齡的分別。
——他的愛人是劍,他的朋友是劍,但他的對手一定是手中拿劍的強者。那時將是劍與劍的交鋒,劍就是劍,沒有性別更沒有年齡。
他道:“好劍法。”
莫兮雪道:“本就是好劍法。”
他們都不在說話,都已沉默。他們的劍都已入鞘。但他們的人卻比劍更鋒銳、更淩厲。
他兩的目光相遇時,就像劍鋒相擊一樣。
他們都沒有動,這種靜的壓力,卻比動更強、更可怕。
楓葉飄落過來,飄在他們兩個人之間,立刻落下,連風都吹不起。
這種壓力雖然看不見,卻絕不是無形的。
莫兮雪忽然道:“你學劍?”
劍寒言道:“我就是劍。”他的劍依舊被他抱著,他感到他的身子在這冰冷的劍鞘,鋒利的劍鋒中,也漸漸的變的冰冷、鋒利。
莫兮雪道:“你知不知道劍的精義何在?”
劍寒言道:“你說。”
莫兮雪道:“在於誠。”
劍寒言道:“誠?”
莫兮雪道:“惟有誠心真意,才能達到劍術的巔峰,不誠的人,根本不足論劍。”
劍寒言的瞳孔突又收縮。
莫兮雪盯著他,道:“你不誠。”
劍寒言沉默了很久,忽然也問道:“你學劍?”
莫兮雪道:“學無止境,劍術更是學無止境。”
劍寒言道:“你即學劍,就該知道學劍的人隻要誠於劍,並不必誠於人。”
莫兮雪不再說話,話已說盡。
路的盡頭是天涯,話的盡頭就是劍。
劍已重新在手,劍無鞘。
就在這時,劍光飛起,卻不是他們的劍。
莫兮雪冷冷的看著莫兮樸,她若是他,也許也會這般做。
劍寒言霍然轉身,在他轉身之際,排山倒海的掌力擊出,將莫兮樸震飛。
劍寒言冷冷的看著莫兮樸,目光中滿是譏諷和鄙薄。他道:“你不配用劍。”
莫兮樸咬著牙,瞪視著他。
——他學劍,用劍。對一個用劍的人說他不配用劍,這是莫大的羞辱。
但他隻有忍,這個忍他學了十幾年,足已爐火純青。
劍寒言無視他,道:“劍不是用來偷襲,而是用來殺人。”
莫兮樸道:“結果還不都是一樣。”
劍寒言道:“你這種人永遠也不會明白的。”他看著莫兮樸:“以後莫要讓我看見你用劍,我的劍不容許一個你這樣用劍的人站在它的麵前。”
莫兮樸的臉色變的鐵青而陰沉,不在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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