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滑,伊亦便在三丈之外。
翻跟鬥是件不好玩的事,加上之前翻過的跟鬥。伊亦有數過足足一百五十八個,翻的伊亦的腦漿都混亂了。所以當伊亦滑過來人的那一劍後,伊亦不僅感到頭腦暈暈疼痛,目光也是無神恍惚。好在他的修為也算可以,這種感覺莫過霎時的時間。
霎時過後伊亦就看見了來人,雙手抱劍,他已和他的劍融為了一體。他的劍通體漆黑,劍柄、劍鞘黑的沒有其他的色彩,就連劍鋒也是烏黑的,但它的劍光卻很亮,那是種屬於劍的亮。他也同他的劍般漆黑,修剪的極其合身的黑袍蓋過他的膝蓋。他的麵色卻很白,同他的劍的亮一樣,是屬於他的白。他的目光鋒銳有神,就同他出劍的那刹那般。
他沒有說話,他的劍已入鞘。他低著頭看著他的劍,在他的眼中隻有他的劍。
就同他的名字一般——劍寒言。
——劍是不會說話的,它會殺人!
看見來人莫兮樸的目光變的奇怪起來,有不忿,有恐怕,有痛苦。
他低沉著聲音道:“是他們派你來的?”
劍寒言緩緩的抬起頭,他的抬頭就同他出劍一般,而他的目光已成劍氣,劍氣懾人。他的麵色沒有任何的情緒色彩,平板的就同他的劍的劍鋒一般。他的聲音低沉有力,道:“你以為呢?”
莫兮樸不忿喝道:“我雖未奪得莫家,但我卻學會了簫中劍。莊主不是一直想得到簫中劍嗎?”
劍寒言道:“可惜現在的莊主對簫中劍提不上半點興趣,甚至是憎恨。所以當你回到莊中千萬不要在他的麵前提起簫中劍。”
莫兮樸怔了怔,道:“為什麼。”
劍寒言不在說話,他的麵容依舊沒有絲毫情緒的色彩。
莫兮雪怒喝道:“因為他根本就學不會簫中劍,就連你學的也莫過簫中劍的入門招式。”此時的她算是明白,莫兮樸根本就是一顆棋子,一顆奪得莫家,奪得簫中劍的棋子。或許他根本就不是莫鐵原配的兒子!
莫兮樸忽然哈哈大笑起來,他以為他沒輸,至少他學會了簫中劍。可是現在看來在他迷糊時,他早已輸的透徹。他道:“還說什麼視我如己出,從我一進莫家,他的心中就有了瑕疵,他根本就早早的防著我!”
莫兮雪冰豔的容顏就像是那萬年不化的冰川,她道:“他真有心防你害你,就應該教你簫中劍的全部招式。”
莫兮樸看向莫兮雪的目光有著疑惑,有著陰沉。
她接著道:“因為簫中劍的精妙之處在於它的陰柔之力,以柔克剛。修煉這種武功隻可以是女子,若是男子不但修為絲毫不進,反而就連他男性的本質都會因簫中劍而退化。你說他若是害你是不是要教你簫中劍?”她又歎道:“或許就連他自己也不會。”
莫兮樸的目光變的掙紮、痛苦,最後終於定格在凶殘之上,他紅著眼道:“因為他已經死了,死人又怎會呢?”
莫兮雪的目光悲涼而痛苦,看著他道:“你不再是我哥!”
莫兮樸冷笑道:“我本就不是。”
莫兮雪道:“你們不是想看簫中劍嗎?我現在就給你們看!”
話剛落,她已動。她一動便是雷霆之速。
玉簫在手,蕭化利劍。此時的她不僅僅是莫兮雪,更給人的感覺就像是那冰雪覆蓋,廣闊無垠的雪山一角上,漫雪紛飛中的孤蓮。她的劍法輕盈飄逸,她的身姿就同那隨風搖曳的雪蓮。她的劍招如同那纏綿悱惻的弱水,隨著敵人的招式而變。她的招封住的不僅僅是莫兮樸出招的可能,更是就連他的躲閃都一並封死。此時的莫兮樸就同死人一般。
但他還沒有死去,他的生命還有利用的價值。
所以劍寒言出劍了,他的劍光同黑夜中的星辰的光芒一般,在在漆黑的怪劍中這是唯一的亮點。讓人心顫不敢忽視的亮點。
他一出招就同他的人一並射出,他已同他的劍交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