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光明中的黑暗(上)(1 / 2)

浮祁深山,樹木凋零。

這有座墳,沒有墓碑。僅僅隆起一堆土,但它的確是墳墓。葬有一家四人的墳墓,平凡的墳墓此時有著說不盡的淒涼。

墳前有血漬,一顆頭顱擺放在墳前。

老人的頭顱!

張勇既已知曉老人婁天並非是殘殺何力一家四人的凶手,為何還要以婁天的頭顱祭奠何力的親人。沒人知曉。

深山風景幽絕。

寒風颼颼,草木淒淒,猶如絮說著人世間的悲哀與無情。

張勇立在墳前,深邃茫然的目光雖在瞧著土墳,可他的心又在哪?

忽聽,唰唰數十聲。至少有著二十人之多從草木中竄了出來,將張勇圈圍在了裏麵。每個人的身手都十分的矯健、敏捷,白衣如雪,衣袂飄然,甚是不凡。

一人眸子一轉,瞧見擺在墳前的頭顱,目光駭然。對一白衣老人大聲道:“執法長老,婁長老被這逆賊給殺害了!”

白衣老人鷹鼻、鷹眼,麵色鐵青,白須浮動。灼灼的目光瞪著張勇,厲聲道:“張勇小輩,你雖不是道劍宗的弟子,但婁天好歹也算你的長輩,你竟敢以下犯上,將其弑殺!還用他的首級祭奠他人來羞辱他!就算婁天真有什麼過錯也有我這個道劍宗的執法長老問罪,你峰霆門的小輩有何資格,就算是你的恩師峰霆門的掌門牙子軒也沒這資格!”

老人正是道劍宗的執法長老厲鷹天,脾氣甚是暴躁,一身戾氣,也是和他執法長老這個身份有關。

張勇一直都是呆呆的立在那,似已石化。來人的到來,弟子的喝聲,他似都未察覺。目光呆滯。直到聽見厲鷹天的怒喝,他才仿佛剛剛回過神來。淡漠的目光瞧著厲鷹天,道:“你是怎麼找到我的?”

厲鷹天頓時怒火升騰,當執法長老這一職三十餘載他還是第一次被人這麼無視。平日裏,那些兔崽子哪個見到他不是害怕的厲害,或是諂笑拍著馬屁。

若非此事事關重大,要聽候掌門的定奪,他怕是一劍刺了出去!

突聽一人悠悠道:“自然是我告訴執法長老的。”

白衣中一人施施然走出,白衣飄飄,身形高瘦,平凡的麵貌陰沉已極。此人不是高磊又是何人。

高磊目光冷笑的瞟了張勇一眼,道:“張師兄真是藝高人膽大,就連道劍宗的長老也敢殺。嘖嘖……你真當道劍宗不如你們峰霆門!”

他又道:“早就聽聞‘追魂槍下,奪魂不殺人’,怎麼也破了原則呢?”

厲鷹天已聽的吹胡子瞪眼。

張勇冷冷的瞧著高磊,道:“你是怎麼知道我在這的?”

高磊冷笑一聲,道:“今天本是劍使選拔的日子,而原本在擂台上的人卻突然出現在了婁長老的名軒小院,你會不會好奇?兩個本沒有交集的人卻突然打了起來,你奇不奇怪?”

他眸子一轉,又笑道:“咦……那個幫你擋住婁長老一劍的伊亦呢?怎沒瞧見。”說著他又梭巡著查了一遍,其實這本沒什麼好巡察的,有沒有人一眼便能瞧出。

張勇目光跳動,驟然收縮,他恍然記起婁天本該刺向自己的一劍旋轉了方向,那方向有人?而且是伊亦!張勇不禁擔憂起來。

轉身一動,幾個起落,竟是不見了身影!那道劍宗二十多人卻沒一人能截住他!

厲鷹天眸子一瞪,喝道:“小子想逃,你逃的了嗎?我連你的同黨一並抓住!”

說罷,便要起身追趕,卻被高磊截住。

厲鷹天瞪大著眼,叱道:“你小子難道也想叛逆!”

高磊竟忍不住激靈靈打了個寒噤,諂笑道:“我怎敢呢,我隻是料定他張勇定會回來。”

厲鷹天瞪了他半響,道:“我諒你也沒這個膽,你怎知道他會回來。”

高磊笑道:“您想啊,他要是走了,這個殺人的罪他不背定了,這樣流離背負罵名的日子可不好受。”

厲鷹天輕叱道:“回到道劍宗他的日子就好過了,難道婁天不是他殺的?”

高磊道:“當然是他殺的,不過厲長老您想想兩個八輩子也打不著關係的人,一見麵就仇殺,這裏麵的文章不見的潛啊。”

厲鷹天目光流動,瞧著麵前的土墳和婁天的首級,沉吟道:“那……他那個同黨什麼情況?”

高磊冷笑一聲,道:“死了吧,婁長老的馭劍道行您還不清楚嗎。四十六把劍宗氣劍,那滋味是人能承受的嗎?”

厲鷹天不再說話,深邃的目光瞧著土墳和頭顱。

高磊說的沒錯,張勇果真還是回來了,依然立在原先的地方。目光淡漠,卻有了些許的色彩。

高磊瞟了他一眼,冷道:“怎沒瞧見你把他的屍首帶來,是因為血肉模糊的分不清身份嗎?這可是有著二十多雙的眼睛,定能分出,這不還有執法長老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