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子軒叱道:“告訴了你又能怎樣,你會聽一個小輩的話而去責問婁天。”
厲鷹天瞪著他,怒道:“你……”
墨清子瞧了厲鷹天一眼,又瞧了牙子軒一眼。微笑道:“好了,事情都已經這樣了,我們還能怎麼樣,要是張勇說的全是真的,我們還得感謝他。這樣的先例僅破一次,對門下的弟子都不要提起。在說這件事我相信子軒師弟會給我們道劍宗一個滿意的交代。”
牙子軒瞪視張勇,大聲喝叱道:“你這鬼小子不好好的學藝,去做什麼伸張正義的事。伸張正義是好事,當也不能到道劍宗來撒野。回去後看我怎麼收拾你,到楓林小洞裏去,至少給我麵壁一個月,仔細想想自己錯在了哪。墨師兄你看我的責罰你可滿意?”
墨清子笑道:“滿意極了。”
牙子軒笑道:“墨師兄滿意就好,我就怕我的責罰重了。超過了墨師兄的底線,我對墨師兄的仁慈可是清楚的很。知道墨師兄對這幫兔崽子們狠不下心來,但有時也不能太縱容他們,該嚴厲的時候還是嚴厲點好。”
厲鷹天聽得好一陣子的吹胡子瞪眼。
墨清子笑了笑,道:“這件事暫時就這樣吧,厲長老對事實的查詢可得仔細些。這件事時隔十年之久,線索渺茫,但我相信還是有細節可尋的。”
厲鷹天正色道:“我會盡全力的。”
墨清子又對著張勇道:“回去後就靜心麵壁吧,莫要再惹事端。”
張勇目光流動瞧著他。
道劍觀已靜寂無聲,人早已離去。
墨清子默然當地而立,麵色疲倦,似已睡了去。
世人隻會瞧見他的風光,又怎能瞧見他的無奈和疲憊。當這個掌門他真的很累。
天色漸暗,夜已近。
柔和的月光破窗透射了進來,在青石鋪墊的地麵形成一道長形光暈。墨清子瞧著這光暈,竟已癡了。
觀中暗沉,雖有數盞燭燈鑲在牆麵,卻未點亮。
忽然觀中人影一閃,已有一人竄了進來,矯健已極。此人身在暗角,模糊的瞧不清麵容。
來人陰冷詭笑一聲,他的聲音沙啞而幹澀,就像是磨牙一般。道:“你知道我會來?”
墨清子苦笑著,點頭道:“所以我在等你。”
來人冷哼一聲,道:“你應該將那小子給殺了。”
墨清子道:“你又為何不殺。”
對方一片沉默。
墨清子笑道:“我知道你想的和我一樣,何力死了,婁天成了替罪羊,這件事就能告一段落了,殺了張勇反而生事端。牙子軒看似囁嚅,但是殺了他的愛徒,惹火了他,入虛的實力也能叫我們難受好一陣子。”
來人默然半響,冷哼道:“同樣的事我不想再發生第二次。”
墨清子道:“這也是我要對你說的話。”
觀中又靜了。
墨清子長長歎出口氣,蹣跚走出。
月已爬上樹梢。樹葉凋零。甚是清冷。
墨清子走上一條鵝卵石鋪墊的小道,折過幾彎,走進一棟有著幾間明軒的小院。
在月光下雖依稀能瞧見花樹,卻早已嗅不見花的芳蹤。
墨清子推開一間小軒的竹門,室內暗沉一片。卻有一縷沁香撲鼻而來。
鬥室中有燈,油燈在桌麵上。
墨清子點起油燈,燈光搖曳。
燈光暗淡,一燈如豆。卻也照得鬥室明亮許多。
鬥室裝飾的雖古樸卻極為雅致,看來是位雅士的住所。
墨清子走到一麵牆前,牆上懸掛一副畫。在燈光的照射下,畫麵發出神秘的金光。
金光燦燦,照耀的墨清子清瘦的臉上都也金光燦爛起來。
墨清子目光敬畏,似已瞧得癡了。
畫上畫的也是一人。頭戴金冠,身披金鎧甲,手持金燦神劍,腳踏金鱗神龍,傲笑九霄。畫中人麵貌俊朗,棱角分明的臉上你隻能瞧見自信和傲氣,仿佛他是被上天眷顧的一般,失敗永遠不會出現在這人身上。這人一身皇者霸氣,讓人心生畏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