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必,我不需要報答。你還吃些麼?”她端著鍋子問。“吃得挺飽了,謝謝。”金兒覺得她好難相處。“姐姐,我能看看你的劍麼?”“不能!”“......”金兒徹底放棄與她交朋友的想法。還猜測她是不是像當初自己打算氣死梁路那樣,先救她再氣死她。
兩人就圍著火堆,各自發呆,不再說話。稍後,溫若婉又給金兒吃了一顆藥丸,金兒再睡了一陣。溫若婉見她睡得那樣香甜,火光映在她的臉上,每一處都那般完美無瑕,就算躺在亂草堆裏也難掩仙麗之姿。溫若婉忽而恨她,恨她這樣美好,恨她還年少,恨她這般鮮嫩可人,恨她將來會嫁給他,恨她將與他日日歡愉,恨她將為他生兒育女,恨她是那個與他白頭偕老的女人。而自己卻連喜歡都不能對他說出口,隻能在漫長的年歲裏孤獨終老。恨極至此,她抽了劍對準她胸膛。許久,瞧她那樣可人,那樣無辜,終於收回劍,撫去滿額頭冷汗。
金兒這回醒來精神無比舒暢,還伸了個懶腰,斷然不知道自己經曆了一場生死浩劫。她起身走動幾圈,看著外麵大霧已散,些許溫溫的陽光灑滿大地,暢然道:“姐姐,我該走了!謝謝你救我,照顧我!”
“你要去哪裏?做什麼?”
“我....要去找人?”
“找什麼人,男人,還是女人?”
金兒覺得她真的好凶,“嗬嗬,找女人。”心道她不是說不必幫她找男人了麼,為嘛又關心這個。
溫若婉瞪了她一眼,覺得她太壞了,他為了她殫精竭慮,她卻不去找他,叫他苦受煎熬,當真不知好歹,又對她恨得不行,不再與她說話,憤然而出騎馬離去。金兒無端被她冷了一道,隻覺好糗,抱著駿駿嘀嘀咕咕一番才走,身上還穿著溫若婉的鬥篷。
半夜時溫若婉到達千庭葉處,他還候著。“溫姐姐!如何?”他給她倒上熱茶。溫若婉接過茶甚是稀奇,平時對誰這麼客氣過啊,都是為了金兒才這樣。見他那麼著急忙說:“主公,她的確去了翠柳山莊,倒是吃了很大的苦頭,還差點死了。”千庭葉一聽眉眼焦做一團,“啊,她怎麼了?”。溫若婉繼續說:“放心吧,給她治過了,約摸明日又活蹦亂跳了。”隨後將她查到的情況給他細細講了。千庭葉聽得心頭和拳頭皆緊,“他們竟敢欺負她!”。
等他情緒稍微平複,溫若婉才又說:“她殺了沈顏良和沈林語,現在沈竹音開始執掌天九大鏢行了。”
“沈竹音麼?”
“是,這女孩從小頗具男子氣,爭強好勝。沈顏良好色,娶過多位夫人,但隻大夫人生的沈林語和二夫人生的沈竹音兩個孩子,其餘的要麼無所出,要麼生了孩子夭折。大約就是這兩兄妹的傑作,兩兄妹私下也常鬥,現下沈竹音借金兒的手除了兩父子,算是贏到了最後。”
“那她還是個狠角色,哼!”千庭葉心中略略綢繆,隨後取出一方錦盒給溫若婉,“溫姐姐,多謝你!此間事雖是正事,但救金兒卻是我私心,這當是感謝你對她救命之恩。”
溫若婉看錦盒裏一封整齊的銀兩,記起金兒的第三個報答之法就是給她些錢,心歎,這倆人當真天生一對,不禁又酸楚。
千庭葉見她依舊冷若冰霜,怕是太勞累她了,“溫姐姐,這段時間勞煩你了。我想....往後這邊的事你就不必參與了,另有要事請你去做。”
“主公要我去做何事?”溫若婉卻想他是不是刻意趕她走。
“我想讓你去寶慶,著手查查那冒名的金寶玉和侯晉及瞻王府的牽扯,其中關於何種太祖兵符的事很要緊,我總覺著這背後還有大事。叫其他人去我還不太放心,隻得請溫姐姐你去。淩敖的妹妹淩霜在那邊,你也一並照管了。”
“好!我去!”溫若婉想到又不能在他身邊做事了,頗失落,但是他的交代的事怎能不為他辦啊。又想,離他遠些也好,免得多見多傷。
送走溫若婉,千庭葉即刻頹然,痛苦得捶胸頓足。“她很有空嘛!她四處作案,還亮出金簫公子身份,講禮守德,聲名遠播,可偏不來找我,不找我!她?她是不是知道我在背後搞鬼怨我了?她?她是不是喜歡上別的男人了?啊?她?她不要我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