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一聽都叫婆婆了,“那兒媳婦啊,你叫什麼啊,年紀多大?父母何在,家住何處?”
“我叫蕭金兒,年十七,我沒有父母,也沒有家。不過,我想成親了,這裏就是我家,你們就是我父母。”老夫人抑製住欣喜若狂,和顏悅色道,“哦,你說得真有道理。那,你先去收拾收拾,吃些東西,不是說還沒吃飯嗎?”說著吩咐了丫鬟過來帶這兒媳去了,“好生伺候少奶奶!”
等金兒一走,老夫人招呼眾人,“你們給我聽好,以後不管白天還是夜晚不許開大門,側門也不許,府門、院門、房門,每個門都派人看著,千萬不能讓她跑了....”
稍晚些時候,老夫人進得屋裏,金兒正泡在熱水桶裏,丫鬟往裏頭撒花瓣。“兒媳啊,可洗得舒服?”
“嗯,很是舒服!沒想到咱家洗澡水都是香的!”
老夫人瞧著她飽滿的臉蛋和一身光滑細嫩緊致的皮膚,甚是喜歡。“兒媳啊,我來跟你商量下婚事。你說哪天成親比較好?今兒個臘月十九了,大後天怎麼樣,二十二,是個好日子。”可見她真的很急切地想娶個兒媳婦過年。
“好的呀!可是婆婆啊,阿葉在哪兒?我想見他。好想好想見他。”
“哎呀,傻孩子!你們都要成親了,現在不能見麵啦。忍兩天等洞房時候見那才情深意切呢。這幾天你安心住著,一準兒給你準備的紅紅火火,風風光光的。我們千庭家娶媳婦那不能低調了去。”
“這樣啊!那好吧。”
金兒這夜舒舒服服地睡了一大覺,早上起來,四個丫鬟過來伺候。新梅、新橙、新梨、新桃,原本四個就是千庭葉的梅兒、橙兒、梨兒、桃兒,因為她叫金兒,為了區分她的名字,所以給人都改了。她不介意名字,都長得挺標致的,她很喜歡,尤其喜歡新桃,因為胸脯大。
吃完早點,沒一會老夫人就來了,後麵還跟著很大一個隊伍。做首飾的,做衣服的,做鞋子的,胭脂鋪的,從頭到腳為她量身定做。招呼完這些人半天就過去了。下午老夫人叫著丫鬟端個箱子過來,取出一套骨牌,開始教她打牌。沒想到一下午她就學會了。而且老夫人告訴她成親之前不能再出門了,於是過後一整天,她就在屋裏和丫鬟打牌,吃飯也就在屋裏,水果小吃全都有,打累了還有丫鬟按摩,她覺得這日子太享受了,不出門也無妨。
“嗯~~,新橙,幫我按按頭可好?”她手裏還摸著牌。“是,少奶奶!”新橙立馬幫她揉腦袋。“哇,對,就這個勁兒。哇好舒服!”她眯了會眼又張嘴,“新梨,給我吃個橘瓣”很快一瓣冰甜的橘子入了口。她唯一不滿的是丫鬟們都不會彈琴跳舞,也不會玩骰子,想來還是妓院的姑娘好玩些。
混熟了她就問,“你們給我講講,你們四少爺在家都什麼樣啊?他....是不是挺喜歡逗小姑娘的啊?”
直腸子的新桃立刻滿臉幽怨說,“不會的,四少爺從不逗小姑娘,他....”新梅立刻止住她,“閉嘴,別亂說。”她瞧出丫鬟對這四少爺的事兒有點什麼忌諱似的,也不再問。
這天晚上來看她的那端莊少夫人,她大嫂叫呂燕秋。燕秋瓜子臉,清透月白的皮膚,睫毛彎翹,連下眼瞼睫毛也較常人濃密一些,因而眼神迷離多出無限韻味。而且一瞧就是大家閨秀出身,舉止優雅得體,說話柔聲細語,給她講了一大堆成親的規矩,也不知她記住沒有,反正她都點頭說好。
等燕秋講完,她問了個關鍵問題:“大嫂啊。洞房做些什麼啊?”
燕秋頓時慌張,“啊,洞房啊,就你們一起早點睡....”
“那不做點快樂的事麼?”
“啊....快樂的事,講故事啊,兩人一起講故事,講著講著就睡著了。”
金兒一聽就是騙她,“大嫂啊,你跟大哥成親時,洞房講故事啦?”
燕秋坦然,“是啊,我們講了半宿故事,睡得很香!”那的確是,她八歲就看上千庭簷了,為了防止他將來娶別人,九歲就和十四歲的千庭簷成親了,那洞房可不是講故事了麼。
“......”金兒很失望,以為她能傳授點什麼。
燕秋為了轉移話題,忙拉著她,“金兒,長得真好看,阿葉....有福氣了。”
“嫂子你也美極了!”不過金兒從她語氣裏頭好像聽出什麼莫大的遺憾似的,她腦殼一抽筋,忍不住忐忑地問,“阿葉他....還活著的吧?”
燕秋即刻拍了她肩旁一下,“大喜日子,說什麼呢!他當然活著呀,聽說要跟你成親,歡喜得沒一刻坐的住的,明兒個就能見著他啦。”
“哦。”金兒放心了,她一直懷疑這府裏的人瞞著她什麼,而且不準她見,還以為千庭葉去了陰曹地府,等成了親將她燒過去。“呸呸!”她給自己兩個嘴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