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這才鬆了口氣,滴溜著一雙眼打量。侍衛給她也端來了洗臉水和洗腳水,她安靜地洗了,侍衛也無聲的端著盆出去了。她小心找了櫃子,一格一格查看,最後找了張薄毯,熄了燈,將就在榻上睡了。
天不亮,南仲乙便急急地出去了。天亮後姑娘自己才起來,就著盤中的點心墊了肚子,看看房中頗為淩亂。出去院子觀察一番,熟悉了,便著手開始打掃房間,每一個角落都不放過,差不多每一塊牆磚都擦得一塵不染。打掃屋子後,見著許多髒衣服,便又拿去都洗了,洗完衣服又見幾雙滿是塵土的靴子,於是把靴子都刷了,齊齊晾曬在院中。晾曬完衣物,她見院牆下有棵梅子樹,笑了。她找了杆子,打了許多青梅下來。門口雖有侍衛,但沒有人阻攔她做任何事。
這日黃昏南仲乙便回來了,見院落整潔,屋中煥然一新,髒衣不見了,靴子幹幹淨淨擺在鞋架上。
“大人,您回來了。”姑娘這時從門外進來,端著一壺一碗,到案桌上。“這是什麼?”南仲乙問,不像湯也不像酒。姑娘倒了一碗出來,“大人,您嚐嚐便知。”
“嗬嗬”南仲乙覺得她已經不像昨晚那樣緊張兮兮的了,大方得體,嫣然靈動。他喝了兩口那淡青色的東西,“青梅汁!”隻覺心口清涼回甘,無比舒適。她見他喜歡,露出蒙蒙笑意,“大人,您先嚐著。”姑娘轉身出去了。
沒一會她又端著餐盤進來,滿滿的飯菜,雖是些簡單的食材,但看著卻如珍饈佳肴。連日來隻和軍士們一起吃些粗食,看到如此精致的餐飯,南仲乙欣喜無比,品嚐入口更覺實實的美味。
夜晚,南仲乙坐於榻上看書,姑娘在對麵撫琴,琴音書韻相得益彰。
“大人,今夜這曲叫什麼名字好呢?”曲罷,她主動問。
南仲乙看看她,漸漸迷住,直到她羞澀低了頭去,“就叫‘書韻’。”
“嗯。”她點頭,後莞爾一笑,提了裙子下榻,緩步出門。稍後端著盆進來,“大人,您先洗臉吧。”“哦。”南仲乙聽招呼過去。姑娘主動幫他脫了外衣掛到衣架上。盈步回來時他已洗了臉,她握著布幫他擦了臉。他高許多,她踮著腳,身子輕微晃動。稍後,又換了大盆水來服侍他洗腳。她俯下身子,伸手進水盆。“不必了,我自己來吧。”南仲乙挽住她的手。“大人,您太辛苦,我來。”她還是下手握了他雙腳。他隻覺柔柔的手心傳來綿綿之力,渾身舒適放鬆了。
第三日南仲乙上午招呼人在房裏安了帷帳將大木桶處圍住,自己出去好一會才回來,拿了個大包袱給姑娘,姑娘見都是衣物之類的,定是給她換洗用的,不甚感激“多謝大人”。“那....你自便。”南仲乙又匆忙套了盔甲帶著青年出門去。
隔天八月十五中秋,這晚南仲乙半夜才回來,左邊手臂還中了箭,大夫和一眾人忙活好一會才給處理妥當。“姑娘,今夜麻煩好好照看大人。”青年對她說。“嗯。”姑娘等眾人走後,收拾幹淨一攤子。再去瞧南仲乙,昏昏沉沉躺著,手臂上包著一團白布條,透著隱隱血跡。“大人。”她十分心疼,拿著布巾幫他擦拭臉上的汗珠。“今夜不能再聽你撫琴了。”南仲乙說。
睡得一陣,傷口發熱,南仲乙醒了。卻見姑娘就趴在床邊睡著,手裏還捏著布巾。昏黃的燭火映著她皎潔飽滿的臉頰。南仲乙不止覺得傷口發熱,心口也一陣熱騰。伸了右手輕撫了她的發絲,而後是耳朵,臉頰。她睜開眼,沒有出聲,隻有些忐忑,凝望著他,似陷入他那深邃的眸子裏了。他隨即單手將她整個挽到身邊,“今夜便伺候我可好?”她沒有回答隻是貼著他無端急急喘息,隨後便不再由得她了。她緊張不已,但緊張又漸漸被奇特的歡宜消散了,直到那生生刺裂的疼痛傳來,她勁了一聲。他驚問,“你卻從未伺候過男人?”“嗯。”她細聲答了。“哦....”其後他便溫柔許多,他滾燙的男子氣伴著藥香源源不斷沾染過她的身心,永久將她署了名,她是他南仲乙的女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