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公主啊,怪不得。可是她為什麼要你帶上我去聽戲?我跟她又不算親戚!”
“啊,這....”南卓有些緊張。“快說啊,哥哥,哥哥,哥哥....”金兒撒嬌。其實她很願意跟他撒嬌,主要是沒有過哥哥,很新鮮。
南卓拉她到邊上,“給你講個故事吧。就這紫菀哈,她從小就和皇子、公子哥們玩得不錯,跟其中一個少年公子啊那算是兩小無猜,青梅竹馬,太後和先皇呢就有意將那公子選為紫菀的駙馬。可後來出事兒了,據說新皇帝登基不久遇刺客,那公子和皇帝關係好啊,奮不顧身替皇帝挨了一刀,結果一刀就命中了要緊地方....做不得男人了嘛,也就做不得駙馬啦,兩人就算完啦,紫菀公主傷心了幾年,後來另外嫁了人啦。”
“唉,聽起來還挺淒婉的。所以她現在還很傷心,老喜歡拉親戚聽戲是嗎?那....我就去湊個人數吧。”
南卓抹了一把汗,“哎呀!你不能去!”
“為什麼?她不是讓你一定帶上我嗎?”
南卓抹了兩把汗,“問題就在,那本來受傷後不太正常的公子啊,他不知怎的,身子突然治好了,年前風風光光娶了個小姑娘做夫人!震驚了整個京都!”他看看金兒一點兒領悟也沒有,“哎呀,他....娶的那個小姑娘就是你啊!”
“???”金兒很難消化,但是她有著不同尋常的冷靜,“不忙,大哥,這故事我慢慢想。咱們先去見你的姑娘吧。”
兩人回過神來匆匆進茶樓去,找到約定的包間。唉喲!兩個麵目醜陋的姑娘坐在那裏。巧得很,兩個臉上和金兒一樣都點了麻子。那小姐還好點,穿得比較金貴,那丫鬟穿得和金兒簡直一模一樣,都像燒火丫頭。
“公子!可是南家的,來相親?我是江家小姐!請坐啊!”那小姐粗聲粗氣卻語態扭捏,雙頰抹得像兩坨紅湯圓,而且她一直衝著南卓生硬地眨眼睛。
南卓本來瞧這小姐太醜想走的,可是記得金兒在家化妝的過程,想著人家也許不醜,所以微笑著禮貌地作揖,“在下南卓。”隨後按照金兒的訓導,溫文爾雅地坐下。“門口遇了熟人,稍作寒暄,來遲幾步,望江小姐見諒。”
對麵主仆兩人見他這麼客氣,反而有點驚訝。那小姐咧著嘴大笑,“哈哈,沒關係啦!”對麵的丫鬟突然嚷道:“喂!還沒點茶水呢,你們快點啊,我們小姐都渴了。”
“啊,公子啊。我去點吧,您看點什麼好呢?”金兒悄悄戳了南卓一下。南卓立刻笑了,“那自然是點最好的。”“是,公子!”金兒忙去找了小二。回來後場麵十分熱烈,那小姐不停地在講話,講些張家大媽、李家嬸子、劉家姑婆的雜七雜八的事,旁邊那丫鬟還老是插嘴,直接說南卓沒品味配不上她們小姐。譬如她說:“瞧你眼大無神,瞧你呆若木雞,瞧你胸無大誌,瞧你....”南卓隻憨憨的笑,持續笑,持續憨。因為金兒給他交代了,如果對方說的話不感興趣或者不好聽就微笑,時不時點頭就好。
因為主仆兩人語速太快,金兒想幫南卓說句話都插不上嘴。兩個人消耗了整整三壺茶水後,終於歇了口氣。“江小....”金兒剛想問點問題,那丫鬟拉了拉小姐,“小姐啊,你一會不是還要去看殺豬嗎?”“哦,對了,還要看殺豬嗬嗬嗬。”小姐慌忙起身,“對不起啊,公子我們該走了。”“快走吧,去晚了收場合啦!”丫鬟拉著小姐很不禮貌地登登登跑了。
兩人走後,南卓抹了三把汗,“妹妹,我們回家吧。我再也不想相親了....”金兒點點頭,“嗯。我看也不用了。”她瞧出來了,那丫鬟才是真正的江小姐,兩人故意扮醜來的,巧舌如簧給南卓數落到自閉,金兒很欣賞這江小姐。
回家後南仲乙已經在家了,一瞧兩兄妹這樣子有些來氣,尤其金兒那扮相。他還指望女兒管教下兒子,沒料這女兒反而被拐壞了。南卓心靈受到重創,垂頭喪氣,請了個安就自己回屋了。金兒卻高高興興,去翻出一幅畫給南仲乙,“爹爹,你挑個日子趕快帶大哥去提親,一準兒能成。”
南仲乙看了畫像,“太常少卿江漣之女江浣君?”“嗯嗯嗯!”金兒點頭。南仲乙半信半疑,“我可能信你?”“那自然,我是爹爹你親生的啊!我隨你嘛!”說著擼起那隻又扁又醜的大拇指在他眼前晃。南仲乙方才還覺得她氣人,此刻又覺得她寶貝得不行,盡管她臉上還觸著幾顆麻子,還是坦然地誇她秀外慧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