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了一夜快樂的事,清早起來千庭葉被他夫人寶貝關著開始審問。不管是紫苑還是依依,還是那一百零八個,凡是跟女人有關的,挨著一一問清楚,足足審問了一上午。
審問結案後,金兒語重心長道:“夫君寶貝,我想打你!”
“夫人寶貝,想用什麼打我?”
“我想用我的寶刀打你!”
“噢,夫人寶貝傷未痊愈,切勿動手,我自己來!”隨後千庭葉取了她的金簫來,握著就往自己身上打,“啊!”“啊呀!”“啊啊啊!”....
在隔壁院子養傷的封子吉聽得這淒慘的喊聲,一瘸一拐衝了進來,“小葉!你怎麼了?”“師父,我夫人在教我武功!”“為師教得不好麼,為何要夫人教?”
金兒一聽,“對呀,封叔叔,你武功那麼好,為什麼你徒弟武功那麼....平平無奇?”
“......”封子吉默然,“那你繼續教吧。”隨後一瘸一拐走了。
封子吉一走,金兒就讓他別打了,“反正你都在裝!”,卻當真好奇,拉了千庭葉問,“夫君寶貝,到底還真奇怪哈,封叔叔武功那麼好,你武功的確是....平平無奇,哈?”
千庭葉無奈,小聲講,“我師父的武功,他自己使得十分功力自然了得。但是我隻能使出三分。那是因為,師父功力全在純陽內修。他....他,他還是童子身啦。我....雖然學了他全部武功,但那....自然不及他嘛。”
“???”金兒大為驚愕,“唉喲,怪不得,爹爹說他有自己的心性,叫我給他找媳婦的事兒別過分了。”金兒苦惱得很,“那到底還給他找媳婦不拉?不找吧,那麼一個偉岸英俊的男子實在可惜。找吧,他那一身精修絕倫武功又實在可惜....”
“我瞧著就算了吧,師父他自己想怎樣再怎樣吧。你呀,把你大哥安排得明明白白已是功德無量啦。”金兒點點頭,“那就這麼著吧。”“是啊,夫人寶貝。”他撫過她,“你且安頓好自己就行,可別再亂去聽什麼戲啦。我會擔心的。”“知道啦,夫君寶貝!”
千庭葉其實想著昨天的情形還是後怕。他一回到相府就聽下人說兩兄妹去紫苑閣聽戲了,深知不妙,立刻趕了去。在那門外他也聽得幾句譏諷他的話,他是什麼人啊,斷不會因那些蠢貨幾句話動氣。隻紫苑對金兒動手,他如何能忍。那紫苑一幹皇家子弟從小耳濡目染盡是權謀心機,他多害怕金兒遭算計。他很清楚,武功再高也敵不過陰謀詭計,因他自己就是那種用詭計的人。他隻盼那個女人有自知之明,否則他會比她使出十倍更多的詭計!
幾日晃過,春意更濃,天亮得早了些,光線也來得多了些。紫苑從華貴的床榻醒來,一眼便瞧見旁的俊秀麵龐,這張臉倒是挑不出太大的毛病,唯一的毛病他不是那個人,這令她自己也覺得淒婉。紫苑這些天總想起那場景,他溫柔的為那小女子擦臉,問‘夫人身子可好了’。到底是哪裏差了一步導致那場景不屬於她了呢?
紫苑打小也是個活潑的公主,自從她母妃冊封皇後,她的活潑又加倍了。她可以隨意扮成小皇子跟諸多皇子、公子們一起讀書。九歲那年,學院裏來了一對十歲的孿生公子,生得極為好看。她很會區分他們,給她功課抄的那是哥哥,老欺負她的那個是弟弟。開始那幾年她都是喜歡那哥哥的,極度討厭那弟弟,但十三歲那年起就變了。那是某個熾熱的夏日,她突然從女童變成了少女,座凳上一攤鮮紅讓她驚慌,她不敢動,不敢起身。不巧她這重要的時刻還被那個經常欺負她的看見了,她覺得簡直是天大的災難。可是,那個經常欺負她的這回沒有欺負她,而是欺負了所有人!他衝上老學士的案桌,搶了紅墨,往大家身上潑去,到處都是鮮紅。雖然做法很蠢,他被老學士狠狠打了,但是沒人發現她的秘密。從那以後她開始喜歡那個經常欺負她的家夥了,每天與他說話,給他帶父皇賞賜的糕點,扭著他教她爬樹去捉蟬,任由他欺負自己。就那樣歡樂過了三年,有一天聽母後與父皇說話,要將那少年公子指婚給她做駙馬,她臉紅了半個月,從此便是靜靜的等待,等待一場大婚將她抬進他的新房。可是兩年後中秋節,母後告訴她,那人不能再做她的駙馬了,一切等待和美夢戛然而止。之後偶爾還能見到他,可是他變了,不再像一個會爬樹為她捉蟬的少年了。過了三年,她二十一,終是嫁給了眼前這個俊秀麵龐。這又是三年過去,她的夢好像醒了,又好像還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