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紮完,她略憂心地看著他,他眼神怪怪的,不知道下一刻是衝她笑還是衝她發脾氣。為了防止他發脾氣,她忐忑道:“王爺....我....妾....對不起。並非不願與王爺那什麼....就是頭特別痛,腦子裏總出現一個人影在對麵拉扯我,頭痛得極了就暈了。我....妾,也不知道怎麼了,對不起....”說完她低下頭去。
連熙聽得她這般誠懇雖然欣慰,但是她說腦子裏有另一個人拉扯她,那就是她對之前那男人的記憶吧。那應該是很深的感情,不然怎麼會什麼都忘了,卻還會那般痛。“好啦,不怪你。你頭腦有毛病嘛。”他歎氣,“快回去吧,再一會我就回來。”然後他扯下汗巾遞給她,“拿回去給我洗了。”
“哦,那...”她捧著汗巾起身,像接了一道聖旨,“水就放這裏,王爺你渴了自己喝。”
“嗯。”他點點頭,隨後又割麥子去了。
她趕緊跑回院子,像頂大個事兒似的,認真給他洗那條汗巾,還找了些幹薄荷葉泡了一會,太陽很好,黃昏時就幹了。連熙回來時收到一條薄荷清香的汗巾和一盤繽紛瓜果。
這晚她比較殷勤地伺候他,仍舊畢恭畢敬,但沒有那麼緊張了,連熙也沒有對她凶。給他洗澡時她還是漲得臉通紅,不過沒有暈過去。她幫他手上擦了些藥膏,又重新包紮了。連熙同意她自己睡小鋪,但是根據經驗,她覺得他還是不滿。睡下後,她摸黑爬上大鋪跟他一起睡,說要認真盡職責。還說若是她又暈了,就讓他自己隨便來。但是連熙拒絕了她的主動獻身,不過也沒放她回去,隻擁著安安靜靜睡了一夜。
大豐收喜人,愣是連熙帶了這麼多兵來,這收麥也忙了十多天。她有提出跟他一起割麥子,他不準,他這說是男人的事,隻叫她上下午都送一趟麥子茶,幫他洗衣服,還允許她沒事可以騎馬。兩人相處漸漸有了點普通夫妻的感覺,不過連熙沒再提出與她親熱,也沒有因此生氣。他有些不敢嚐試,那個男人仍舊深深住在她心裏,他若不能達到完全占據她的心,那她還是會那樣頭痛,這會叫他受挫。強取豪奪似乎並不管用,那怕隻有真真切切的愛意方可打動她,叫她身心都屬於他。
收麥完恰好中秋,連熙沒有急著班師回府,下令全體將士休息一天,原地過中秋。藍蕪沒有參加那壩子舉行的熱鬧的中秋夜宴,那麼多將士在,她是個小妾,不該拋頭露麵。她就一直在房裏等他,幾個時辰也沒有回來,她困得不行,但不敢睡,撐著坐在桌子邊打盹。深夜才聽見門外灌雲醉醺醺地喊“小夫人!”,她忙開門,灌雲扶著連熙東倒西歪進來,“哈,王爺喝...喝多啦!”他蹣跚著將連熙帶到了鋪上,她忙上前查看。灌雲眼神恍惚,嘿嘿一笑,“小夫人和王爺好生歇息,哈,早日....早日為王爺生個....生個親生孩兒!嗬嗬,屬下....告退!“他飄飄忽忽出去,也沒忘記帶上門。
她怔怔地看著他,身子完全動不了,反複琢磨著“親生孩兒”幾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