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清早,營寨側邊兩個士兵眼巴巴望著剛燒開的一鍋雪水。那是他們打算用來燙狗毛的。昨個兒他們就瞧見那隻肥美的大熊狗了,惦記了一夜,天一亮就分工,幾人去捉狗,兩人架鍋子燒水。沒想到,狗沒捉到,人被咬了。
千庭葉展露身手後提出了最簡單又最高的要求。按理說有點眼力見兒的人,就該認了,然後乖乖去請示將軍。但這小胡子好像沒眼色,他隨手撿起一把長矛,“讓爺爺來會一會你這刁民!”他話音剛落,忽聽“梆!”地好大一聲,所有人看見他被踹飛老遠,而後“啪啦!”,正好掉在那鍋開水裏,洗了個滾水澡。
這一腳是金兒踹的。她怒吼,“囉裏吧嗦,孫子都不會當,還想當爺爺!”
一眾士兵退得遠遠的,金兒手握金簫“呼呼~”在掌中轉了幾圈,然後指著他們,“把你們將軍叫來!快點!”。
終於有兩個懂事的,“這就去!就去!”,然後往最大的營帳跑去。
千庭葉不可置信的看著愛妻,有種久違的感覺,他記起了當初她拿著匕首逼他脫褲子驗明真身的場景。
阿敏趴在帳子口看得津津有味,含映趴在他背上探著腦袋,也看得津津有味。暴力這種事就不該讓小孩子瞧見,否則一準兒馬上學起來。含映受到啟發,激靈站起,往阿敏背上一頓踹。“映兒!!!”阿敏無奈。含映很來勁,可不知道怎麼踹的,忽聽得隱約“噗!”的一聲,她愣住,眉眼急皺,兩隻小手捏住鼻子。阿敏回頭偷偷看她,有點心疼,也有點愧疚。含映大小姐這個臭屁聞得多少有點咎由自取....
那頭,一個全副盔甲的男子很快從對麵的營帳匆匆而來,後麵跟著一隊小兵。“麻了個巴子的!”他罵罵咧咧,提著一杆長柄刀,靴子踩著雪地嘎吱嘎吱,很清脆。他瞅見前麵一對山野土匪,旁邊還站著一隻....一隻....“熊??狗??什麼玩意兒?”。身後小兵立刻回話,“將軍,那是狗,還會武功!!”
千庭葉瞧著那人過來微微笑,轉頭對金兒說:“快去收拾東西,咱們馬上就可以走啦。”
“?啊?”金兒不解,但是絕對相信他,“那我去了。”說完招呼著呦呦,蹭蹭地回到帳子處,“快!收東西!”
阿敏也不明白,但是立馬照做。隻有含映杵在那裏,悶悶不樂。“映兒,快出去!”金兒跟她說,她這個年紀已經完全能聽懂話了。含映不動,阿敏知道她受了打擊,忙給她裹上襖子,將她抱出去,還給塞了塊糖。
兩人動作神速,很快就將輜重打包好套了車,三人坐在馬車裏等著。金兒才發現含映一直不吭聲,剛想問問她。一個小長官裝束的人輕快跑來,“夫人!將軍說馬上給你們放行,現在就可以走啦。”
“那我夫君呢?”金兒見千庭葉並不在剛在那兒,那地方沒人了。
這人笑道:“噢,將軍和您丈夫此刻正在談話,倒挺重要的事兒。他說馬車重大行得慢,讓在下先帶你們到隘口處等,他隨後就來。”
金兒聽這人說話隨和,而且千庭葉那會本來就說馬上就可以走了,“那好,咱們先去等著吧。”
“是,在下給你們駕車,帶過去,順便給守衛打招呼。”他說著指了指遠處的立著類似瞭望塔的地方,那大約就是隘口了。而後他很靈活地坐上駕座,抽了鞭子朝馬屁股輕揮幾下。轟隆隆地馬車往外駛去。
“映兒,你怎麼啦?是不是生病啦?”金兒抱著含映,摸了摸她腦門,害怕昨天將她扔雪堆給她凍了。結果很正常,她沒問題。
阿敏不說話,但是有點忍不住,笑了笑。金兒看出端倪,“你們吵架啦?感情那麼好也要吵架?”
“不是的。”阿敏既委屈,又尷尬,總不能解釋自己放了個屁將她臭得不開心了吧,那真是丟死人了,人家好歹也是個皇子,也要麵子的啊。連忙開始哄她,“映兒?”他摸出塊糖遞到她嘴邊。結果映兒腦袋撇過去,不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