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大寶真發了狠,吃奶的勁都用上了,生生把長空往死裏掐。
長空反應極快,立馬低頭用下顎抵住馬大寶的手,讓其不好發力,跟著力灌拇指,先戳對方手腕間脈門穴,再打肘部外側曲池穴,這兩個地方民間又叫“麻筋”,馬大寶雙手登時脫力鬆開。
長空動作並未停止,迅速閃身至馬大寶背後,四指握半拳,拇指下壓平貼於食指之上,指尖發力直戳馬大寶枕骨下方風池穴,跟著高高躍起,拳開化掌,借下墜之勢以掌心擊打對方頭頂百會穴,力道不重卻極有效。
馬大寶一下子清醒過來,衝長空幹瞪眼:“你特麼打我幹啥!”
長空沒理他,扯下脖子裏的防風巾撕成兩半,拿水壺裏裏外外澆了個透,一半自己捂住口鼻,另一半丟給馬大寶。
“啥意思,拿這破玩意就想給我賠禮道歉?”
“別廢話,捂住口鼻跟我走!”
長空貓腰躥了出去,馬大寶雖然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但也隻好跟了過去。
哥倆摸著路走了十幾分鍾,周遭視野逐漸清晰起來,霧氣也明顯淡了很多。
長空這才停下腳步,馬大寶早走不動了,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喘粗氣,將將瞧見長空脖頸間淡淡的紅印。
馬大寶似是想起什麼,低下頭怔怔看著自己的手:“我剛……掐你脖子了?”
長空沒好氣:“還好打你穴位有用,否則我隻能像對付金士傑那樣,把你兩條胳膊給卸了。”
“不是,”馬大寶扶額:“剛到底出啥事了,我咋有點想不起來了,腦袋咋還疼得厲害……”
長空解釋:“剛那霧有問題,應該是毒瘴。”
馬大寶瞪大眼:“毒瘴?”
長空“嗯”了一聲:“就是森林裏動植物的屍體腐爛後形成的瘴氣,你剛就是被那東西致幻的,不過範圍這麼廣,毒性這麼強的毒瘴我還是頭回見,可想而知,這山裏的毒蟲毒草數量得有多龐大。”
馬大寶聽完臉色有些難看,似是心有餘悸,聲音也跟著僵硬起來:“對不住啊兄弟,剛差點把你掐死……”
“掐死我?就你?”
長空訕訕:“你快別往自己臉上貼金了,就你這樣的,我空手能打十個!”
上一秒還沉浸在差點失手錯殺兄弟自責中的馬大寶,立馬不服氣了:“嘿我這暴脾氣,有能耐再比劃比劃啊,別看我表麵上隻是個平平無奇的有錢人,我可是東北馬家第十八代傳人,根正苗紅啊!”
長空笑了:“別臭貧了,歇夠趕緊起來,還得抓緊時間找地方紮營呢。”
“等等!”
馬大寶歪著腦袋:“不對啊,按說咱倆都中了毒瘴,憑啥你沒事?”
“我百毒不侵行了吧!”
這句話雖有誇張成分,但事實上也差不多,長空自覺醒能力以來,七年間就沒怎麼生過病,體質好的跟脫胎換骨了一次似的。
長空又催了馬大寶幾次,後者這才晃晃悠悠準備站起來,站一半又坐下了。
長空無奈:“啥毛病啊,中回毒瘴咋還腿軟了?就你這樣還東北馬家,還十八代傳人?”
“滾犢子!”
馬大寶轉身趴地上一陣尋摸:“啥玩意啊,咯我屁股了!”
“別裝了……”
“找到了!”
馬大寶扒拉開一處樹根旁的細密藤蔓,底下露出個直徑半米的淺坑,裏頭半埋著一台單反相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