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個痛苦的過程,看著自己最心愛的女人與自己漸離漸遠,從不解、煩躁、牽掛、失落到得到她和另一個男人越來越親近的消息開始,憤怒、焦慮、傷心甚至的放下自尊的哀求和整夜的宿醉我都經曆過,可溫鈴終究還是在半年後離開了我,成為了朱儒海的女友,這種痛苦與折磨無法言表,讓我一生中第一次體驗到感情的創傷竟是如此令人憔悴。但我畢竟不是輸不起的人,明白感情終究不可勉強,隻能在痛苦與對自己的憤恨中承認失去。最終我還是祝福了他們,黯然收場離去。
感情的創傷讓我心灰如死,為了忘卻那段痛苦,全心投入到學習中,沒日沒夜泡在圖書館和教室中,學習成績一躍成為全係第一,竟遠超過排名第二的同學,甚至有老師暗示我如果我一直保持這種狀態,就算研究生部分科目免考也是不成問題。我原本以為大學之中從此除了學習和朋友之外別無他物了,但就是朋友卻為我帶來了一個令我震驚的消息,從此改變了我的人生。
“昆侖,我告你一件事,你要做好心理準備啊!”。隔壁寢的老三,外號‘地頭蛇’的許鬆是杭州本地人,買讀函授生,學習實在有夠差的,若不是我在考試時偷偷以小紙條接濟著他,他隻怕日子難熬了,也正因為如此,許鬆成了除本寢室幾個哥們外我不多的真正朋友之一。
許鬆扯著我找個僻靜處低聲道:“我二舅是Z大管人事的,包括學生檔案,這你知道的”,我早私底下知道這事,要不憑許鬆那要命的高考成績恐怕買讀函授Z大也不會收。“他昨兒到我家喝酒,喝多了無意中漏了個消息,知道是什麼嗎?原來朱儒海那家夥是寧波軍分區司令朱定橋的兒子,整個一***!本來讀的軍校,因為亂搞男女關係又嫖又賭被逮了開除,托關係轉到了咱Z大,混個半路出家想捕個學位!”,看到我已經是臉色大變的模樣,許鬆冷笑道:“更絕的是我幹公安的大舅當時也在場,說三個星期前公安掃黃居然掃出個寧波軍分區司令的兒子。那小子想來對杭州不太熟怎麼的,居然放著公安查不到的幾個有來頭的夜總會不去,卻撞到我大舅他們槍口上去了,當場赤條條的就逮了他,那小子還激了,說他老子是寧波軍分區司令。我大舅他們那信啊,路數那麼多的***誰會這麼沒道往條子手上碰,沒想到當晚就被上麵一通電話給要了人去,敢情真是個寧波軍分區司令的兒子!現在大舅和二舅這麼一碰頭,我就明白了朱儒海的底細了,所以這才來告訴你,昆侖你可要把握好,別的我不多說了,自己斟酌吧。”
我當時就懵了,他沒想到溫鈴愛上的居然是這麼個家夥,如果換個女人,我是絕對不會去管這事的,但對於溫鈴,他實在無法放下,我明白溫鈴的性子,她絕對不會喜歡一個浮華好色的浪蕩子,哪怕那人再怎麼有料。但就這麼告訴溫鈴,說朱儒海是個披著人皮的狼,恐怕隻會招來一頓無情的責罵。於是心中幾番鬥爭思量後,我打定了主意,非要弄個證據才行。
周末,我借了個好相機,盯緊了朱儒海,我知道既然從軍校被退學都改不了性子的家夥,絕對不可能就因為一次掃黃打非的驚嚇而改了性子,於是第一周,我發現朱儒海的周末是和溫鈴一起度過的,原來他們的關係發展到了這一步!這個發現更讓我痛苦,同時也更堅定了守株待兔的決心,雖然我明白男女之間到了這一步,溫鈴就算知道了朱儒海的真相恐怕也未必會離開他,但也許出於報複的嫉妒心理,我決定至少也要把讓溫鈴明白她所愛的人是個怎樣的家夥!
第二周,仍舊無功而返;第三周,朱儒海終於動了,但出了校門卻座上了一輛奔馳,四個輪子輕鬆的把措手不及的我給甩下了,我隻好耐心等待第四周,這次我有了準備,硬是擠出400大元包了一輛出租,終於跟住了朱儒海,在一個夜總會門口幸運的拍下了朱儒海和一個小姐樓肩搭背鑽進車裏的照片。
真是非常幸運,我看著那張洗出來的清晰照片,甚至感覺到了溫鈴重新回到懷抱的希望,但卻沒想到就是這張我認為幸運的照片為我帶來了什麼樣的命運——我還是太年輕,實在太小看作為一個多金而囂張能從軍校混到Z大的***朱儒海的能耐了。
我首先把照片拿給了朱儒海,天真地給了他三天的時間要他自動離開溫鈴。自以為這是君子風度,不欺暗室,一時自覺揚眉吐氣,卻沒看到朱儒海看到照片時眼中閃過的狂怒和陰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