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我仍然無法休息,海豹突擊隊最後的報複讓監獄裏的犯人和獄警死傷了大半,剩下的也傷殘累累,我用盡了靈氣終於搶回了大部分傷者的性命,可仍有二十幾個傷勢過重的還是在痛苦中死去,其中就有那腫泡眼的胡獄長,他肺部嵌入了幾塊彈片,小腹腸子露了出來,一隻眼球耷拉在臉上,無比痛苦的掙紮了個多小時才死去。雖然我對他絕無好感,甚至還餘恨在心,但看到他那痛苦的模樣,我也不禁側然。
餘橋則從廢墟裏挖出一台老式發報機,幾番擺弄之後居然讓他修好了,於是恢複通訊後,一個多小時就趕到了兩架直升機,帶來了一批緊急醫療設施和人員,而更多的救援船隻也正在途中。
我把那個黑色的金屬盒子還給了餘橋,但始終都沒問他那裏麵究竟是什麼東西,我知道有些事情還是越少了解越好,在帶著那個黑盒子乘直升機返回大陸前,他問我和項昆想不想為國家作點特殊貢獻,當然條件是可以馬上成為自由人並且還能得到不少特殊待遇。項昆當時聽到這句話時,雙眼差點可以當電燈使,屁股上隻差沒長出條尾巴搖啊搖的,而我早就料到他會有此一問,也早準備好了答案。
“你如果真把我當作朋友的話,就讓我繼續過一個普通人的生活吧,我殺的人已經夠多了,不想再為任何理由去做無謂的殺戮”。我看著他疲倦地道:“不要勉強我,我從來都不喜歡被人勉強,也沒有人能勉強得了我!”。
餘橋看了我半晌,才點點頭道:“放心吧,我說過你這個朋友我交定了,我知道該怎麼去做!”。臨上飛機前他又笑道:“葉子,你救了我兩次,老哥我無以為報,隻好把你剩下的刑期給幹掉了,等著吧,三天以後你就是自由人了!”,我則回了他一個最後的擁抱道:“保重!後會無期!”。
很快,剩下的完好無缺的犯人被轉移到大陸上一個臨時監獄裏,在離開這個生活了三年又改變了我人生的孤島前,我依依的看著它,歎了口氣,心裏竟有一種說不出的怪異感覺。
餘橋沒騙我和項昆,第三天果然就有人拿著手續齊全的刑滿釋放文件把我和項昆帶出了臨時監獄,那天晚上我和項昆在一個小酒館裏喝幹了一箱啤酒和三瓶白酒,最後項昆倒在了地上,而我則倒在了他身上。第二天,早早的我獨自一人登上了南下的火車,隻留給了項昆一張字條:“你TMD酒品太差了!下次還有機會做兄弟的話,別再拉我去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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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鄉……母親……
經過三天的跋涉,我終於回到了這個生我養我的邊陲小鎮,現在更站在了家門口,一想到如果母親看到我突然出現在她麵前時會是一種什麼情景,我就忍不住內疚而又激動。
我懷中揣著三年來母親寄給我的七十多封信,就是這些信給了我活下去的勇氣,在那地獄般的日子裏,我每天都要把信拿出來一遍遍、一字字的鼓勵著自己,從字裏行間一點點、一絲絲地研磨著每一分感情,那裏麵不知融彙了多少母親和我的淚水,而今,我終於可以堂堂正正地站在這裏,站在母親身邊,其間的痛苦和悲澀又豈是常人所能體會。我發誓,從今以後再也不會讓母親痛苦和失望,再也不會讓母親等待和悲哀,生我者,母親,養我者,母親啊!
輕輕敲響了門,我靜靜地等待,不一會一陣腳步聲響起,門打開了,一個女子的麵孔出現在我眼前,年輕的,卻也是陌生的,她吃驚地打量著麵前這個肩膀上歇著一隻大鳥的奇怪男子,奇怪地問道;“你找誰?”,看著她我也迷惑,以前從未見過,也許是母親的學生吧,於是我笑著說出了母親的姓名,等待著驚喜的重逢,那知她竟搖搖頭說不知道有這個人,頓時我蒙了!
轉頭打量了一下四周,這確實是我家沒錯!那究竟是怎麼回事?正當我迷惑時,旁邊鄰居的門打開了,一個五十多歲麵容和藹的中年婦女走了出來,我認得她,她是我家的老鄰居,也是母親的老同事、老朋友,我從小稱呼她為周老師,周老師也認出了我,大吃一驚道:“昆侖!你怎麼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