固澤見到我的時候,我剛下班,看到專程出現在我麵前的這個中年阿伯一臉的刺須,掩不住的風塵勞頓,就意識到那個又冷又橫蠻的母老虎恐怕出問題了。而固擇不等我發問就主動把事情坦白了一遍,最後無奈地道:“小兄弟,事情就是這樣,現在我實在沒法子了,你既然能看出小雪的病情,想必也能治好他吧?”,雖然他說這番話時心裏都不怎麼相信麵前這個年輕人真的能治好那麼多國手都無法確診的病,但卻見我竟不立時拒絕,隻是沉吟不語,多年曆練的他馬上意識到事情有玄機,看來麵前這個年輕人除了能在水泥板上打出一個掌印的本事以外,肚子裏說不定還藏了些別的東西!
“聽小雪的曾祖父請來的一位老醫師說,小姐不是得了病,是中了蠱,這東西……老弟你聽說過嗎?”,固澤小心翼翼地求證。
我猛的眉頭一掀,沉聲道:“蠱?!什麼蠱?”。
“有搞頭!”,固澤心裏一喜,道:“聽那老醫師說是叫什麼‘如意隨心蠱’!”,說這話時他滿懷希望地緊緊盯著我,而我則低頭細想,半晌才凝重地道:“沒聽說過!”,固澤差點沒噎死!
“難怪哩……說什麼有要父子代代相傳,花上百年才能養成的害人蠱,什麼玩意嘛!真的假的?……恐怕是瞎說的吧”,固澤終於失望了,忍不住喃喃道,那知我一聽卻感歎道:“難怪哩……才普通人百來年養成的東西,什麼玩意麼,簡直不入流嘛~”。固澤再次差點沒被噎死!
要知道,想當年(就是兩千二百多年前)就拿南疆玩蠱出了名的‘綠毛老妖’來說,他最便宜的蠱都是要在凶邪之物彙聚一爐的煉蠱容器中,以精挑細選出來的人蟲精血配合邪戾之氣煉上百多年才算出爐的東西,那哪是普通人在肚子裏耗一點血氣花百年養出的貨色可比,更不要說那老妖最得意的專噬修真人之魂魄的‘暗影噬魂’和號稱無物不吃,就連修真者的寶物都能給啃了的‘鐵嘴金蝗’這兩種蠱了。至於‘如意隨心蠱’麼,名字倒蠻好聽的嘛,但聽聽它那煉製的方式——————還是搖頭比較好!
“這麼說葉兄弟你能治好這種病了?!”,固澤喜不自勝地道。
什麼嘛~,從小夥子到小兄弟再到老弟,最後演變為葉兄弟,這位中年大叔套近乎的功夫真讓人歎為觀止。我無奈地搖頭,看到固擇立時煞白了的臉才想起,不能再用無意識地語言或者動作打擊到這位大叔那脆弱的心靈了,否則我要救的第一個就是他了。當下急忙扶住他搖搖欲墜地身體,正色道:“固先生,你要是還挺得住的話,就先替我付上機票錢,否則我是沒法去救那母老……傅總的了!”。
很快,半個小時後,我坐在了一架小型無標誌的豪華私人客機裏。臨上機前,我偷偷招來了這段時間一直悠閑地躲在圓通山動物園裏,白天跟老虎搶肉吃,晚上到翠湖偷條魚的那隻白頭鷹,但在看到它隻兩個多星期就變得圓嘟嘟地身體後,再想起我這兩星期來起早貪黑的生活,我決定給它點運動好平衡一下它的體重和我的心理。
機艙內,一個美麗可愛的年輕空姐為我送上最好的紅酒,我舒適地座在寬大的沙發上,爽意地品嚐著這種隻在電視和書本裏聽說過的美酒,“富貴果然是溫柔陷阱啊!”,我一邊感慨,一邊對那笑起來會露出一對可愛小虎牙的可愛空姐點頭表示感謝,在她那好奇又有些羞澀的眼神裏,旁邊被冷落了的中年阿伯隻能不滿地搖頭。
三個半小時後,飛機降落在香港啟德機場,走下飛機,一輛黑色的勞斯來斯已經恭候在附近,上車前我一聲呼哨,天空中掉下一個黑影,就象一隻死雞一樣擺蕩著S型掉在車頂上。
我一把拎起那隻好象翻毛雞似的白頭鷹冷冷道:“下次主人喝湯的時候,你如果還在吃肉,就要學乖點,至少別表現在那滿肚子的脂肪上,明白了嗎?”,可憐的飛了足有數千公裏,差點斷氣的白頭‘雞’隻能點頭,然後暈了過去。而我則把那隻死雞丟進車內,在固澤吃驚的眼神裏上了車,一路上,固澤總算有些放心了,如果說一隻鷹都能追著飛機飛了數千公裏,那麼那隻鷹的主人有些什麼奇怪的本領,應該也算是正常的吧!
就這樣,在醫院裏我又見到了冷惡的傅大美人,也第一次和掌握著世界經濟命脈的世界七大財團之一的‘龍集團’有了接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