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緣君被孫長貴的指責變了臉色,“你!……你血口噴人!我根本沒有派人威脅你的父母,我隻是……”嚇嚇你。話未說完,柳緣君察覺到不對,她聰明地噤了聲,她從地上緩緩站起身,一整臉色,憤然控訴,“孫長貴,我待你不薄,你怎能如此冤枉我?”
“二夫人,明明是你讓小的與環兒陷害趙小姐,東窗事發,怎能不認帳?”孫長貴顫聲對質,右臂上的傷疼得他牙齒咯咯打架,他傷口流出的鮮血更是染透了身上的衣袍。
“玄哥……”柳緣君神情泫然欲泣,美麗動人的臉蛋楚楚可人,那在眼眶中似滴未滴的淚珠格外招人心疼。她撲向蕭北玄的懷抱,哽咽著說道,“你要相信緣兒!緣兒從沒指使過環兒與孫長貴陷害任何人,緣兒是冤枉的!”
“你叫我怎麼相信你?”蕭北玄一臉的冷漠。
盈盈淚滴,緩緩滑下柳緣君潔白的麵龐,柳緣君柔美的嬌軀搖搖欲墜,那等惹人憐愛啊幾乎要讓人疼她到骨子裏,“玄哥,你不相信緣兒嗎?緣兒沒有害趙水嫣的理由,陷害她,緣兒能得到何好處?就那大夫人的位置嗎?三年來,玄哥對緣兒百般疼,千般愛,緣兒想要什麼是玄哥不肯給的?緣兒沒有必要去害趙水嫣啊!”
蕭北玄冷凝的臉色緩和了幾分,見蕭北玄有被柳緣君說動的跡像,我搶在蕭北玄前麵開口,“你當然有必要。你柳緣君什麼長相?是,你很美,但美得過我嗎?”
我纖纖玉手指了指自己的麵頰,“非我自傲,你的姿色確實不如我。你要栓住蕭北玄的心,憑的是什麼?我不用猜測,自見到你的第一眼起,你柔如弱柳的風姿就深深讓我驚歎。一個女人都能驚歎,那一個男人,必定會好生疼惜。在蕭府下人眼中,你善良過人,從不與我這個名義上的大夫人爭什麼,你所謂的善良,與外表的柔弱,就是抓住蕭北玄心的本錢。”
柳緣君臉色慘白,有被人看透的狼狽。蕭北玄妖異的瞳眸閃過一絲訝異,他們二人的反應讓我知道,自己說對了。
我又信誓旦旦地說下去,“什麼叫你柳緣君想要什麼,蕭北玄就給你什麼?如果你真明著跟他說要我這正妻之位,蕭北玄會覺得你心機深沉,哪還會對你千疼萬愛?早把你扔一邊了。你多的是害我的理由!”
“你……”柳緣君咬著下唇,急切地辯駁,“不是這樣的,玄哥是真心愛我,怎麼會是你說的那可笑的兩點理由?”
“如果不是這兩點理由,蕭北玄若真的愛你,還會讓我趙……水嫣在蕭府呆上三年?三天就找理由把我踹出蕭府了。”我笑了,笑容裏充滿諷刺,“正因為他隻是愛你的兩處他看到的優點,而非發自肺腑的愛情,他才會隻給你一個妾室的名份。”
我的目光轉向蕭北玄,“蕭北玄,你自己說是與不是?”
柳緣君麵色慘白地等待著蕭北玄的答案,蕭北玄臉色陰沉無比,他妖冶的視線一瞬不瞬地盯著我,半晌,冷冷啟唇,“趙水嫣,你以為你是誰?你以為你真有看透人心的本事?”
我無所謂地聳聳肩,“我從沒說我能看透人心,更不想分析你們之間的真情假意。我要的,從來隻是還我清白。”
“本皇子相信水嫣分析得對。”皇甫弘煜冷寒的眸子瞄了柳緣君一眼,“柳緣君,你等了三年也坐不上正室之位,你便再也等不及了,又不能明著跟蕭北玄明說你要當正妻。所以,你就陷害水嫣了。”
“不,不是這樣!”柳緣君眸眶中的眼淚流得更凶了,“玄哥,緣兒從不敢妄想坐上蕭府的主母之位,緣兒隻要能跟在你身邊,就什麼都滿足了……”
蕭北玄伸手輕輕拭去柳緣君臉上的淚水,“緣兒別哭,我信你……”
柳緣君梨花帶淚的小臉盈滿感動,“玄哥……你真的信緣兒?”
“我信。”蕭北玄給了肯定的答案。
皇甫弘煜蹙起濃黑的俊眉,“蕭北玄,事實擺在眼前了,你仍不願相信水嫣的清白?”
“我的愛妾說她是冤枉的。”蕭北玄瞟了眼瑟縮在牆角發抖的下人孫長貴,“我總不能憑環兒與孫長貴兩個下人的片麵之詞,就懷疑我的愛妾吧?”
“是……”我冷笑,“環兒也好、孫長貴也罷,哪怕是你的緣君愛妾,所說的都是片麵之詞。但你別忘了,片麵之詞,有謊言,有真話。像剛才孫長貴以為我要殺他,膽都快嚇破了,他哪還有時間考慮來撒謊?”
“哼!”蕭北玄冷哼,“不管你怎麼說,都沒有讓我足夠信服的理由。”
“你……是非不分!”我氣得瞪圓了眼。
瞧見我氣鼓了雙頰,美麗絕色的嬌顏自有一翻可愛,皇甫弘煜看我的眼神愣怔了一下,須臾,他溫聲安慰我,“馨……水嫣別急。一切有我。”
一切有我。又是這四個字,多麼讓我安心的四個字!哥哥夜辰就常對我這麼說。
凝眸回視皇甫弘煜與哥哥酷似到一模一樣的俊臉,我情不自禁地點頭。“聽你的。”哥哥,可馨什麼都聽你的。
小時候,當我打爛了老爸心愛的古董,當我不小心燒了爸爸重要的文件,哥哥都會替我背黑鍋,他那雙寒漠的黑眸總是溫柔的看著我,可馨,一切有哥哥在。
恍然間,皇甫弘煜絕帥的麵龐再次與哥哥重合,我甩了甩頭,該死的我!不能再把皇甫弘煜當成哥哥了!
我穩住心神,控製自己不胡思亂想。
皇甫弘煜神色冷寒地看著蕭北玄,“盡管事實擺在眼前,本皇子亦不會強迫你相信什麼,本皇子說過,會讓你心服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