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頓時明白,柳緣君知道蕭北玄介意我‘不清白’之事,認為我變成了落湯雞,她不想因假懷孕之事再受製於我,但假懷孕之事她又必需解決,於是,她就收買了侍候我的丫鬟青紅陷害我,賴我推她,害得她‘流產’。
蕭北玄什麼也沒說,一把打橫抱起柳緣君就朝翠柳苑的廂房走,邊走邊沉喝,“快去叫大夫!”
“是,少爺!”丫鬟青紅站起身,就朝苑外跑。
蕭北玄抱柳緣君進房後不久,大夫就匆忙趕來了,是那名上次說柳緣君懷孕的大夫。
我見事態不妙,順手招來個丫鬟,在她耳邊嘀咕幾句,丫鬟會意地匆匆離開。
大夫進了柳緣君的廂房後,很快就把蕭北玄趕出來了,房門又關上。
蕭北玄焦急地站在房門口等待,我站在離蕭北玄幾步遠,神色一派淡定。
看我一派閑適,蕭北玄怒紅了眼,“趙水嫣,你最好乞求上天保佑緣兒母子平安,否則我不會放過你!”
“會沒事的。”我無所謂地聳聳肩。
“你這是什麼態度?”蕭北玄的眼神恨不得吃了我,“緣兒被你害得半死,你居然一臉的幸災樂禍!”
“我沒有啊,我這不是跟你一起在等結果嘛?”
“你……”蕭北玄還想說什麼,蕭老夫人此時在丫鬟的簇擁下走進院裏,“玄兒,聽說柳緣君摔了一跤?”
“還不是給趙水嫣這賤婦推的。”蕭北玄一臉怒容地接話。
蕭老夫人淩厲地瞪了我一眼,步子停在蕭北玄旁邊,繼續問蕭北玄,“大夫怎麼說?”
“大夫正在給緣兒醫治。”
“噢!”蕭老夫人微點個頭,蒼邁的臉上有著焦急之色,“願老天庇佑我的孫子平安,雖說柳緣君出身青樓,但怎麼著她懷的也是我蕭府的後嗣……”
我鬱悶地翻了翻白眼。這死老太婆,不是很瞧不起柳緣君嘛,這下倒緊張起柳緣君肚子裏的‘小孩’了。
還孫子?裏頭連顆石子都沒有。
呃,說錯,指不準柳緣君肚子裏真有石子,膽結石。
過了半晌,房門打開,大夫拎著藥箱歎息著走出房門,蕭北玄焦急地問,“大夫,我的愛妾如何了?”
蕭老夫人也急著問,“緣君肚子裏的孩子怎麼樣了?”
大夫朝蕭北玄與蕭老夫人拱手一揖,“蕭老夫人、蕭少爺,恕老夫無能,二夫人她流產了。而且……”
蕭北玄臉色一僵,心提到了嗓子眼,“而且什麼?”
“而且二夫人她傷及了宮頸,恐怕以後都不能生育了。”
“這……”蕭北玄妖美的眼裏閃過不可置信,臉色凝重複雜。
蕭老夫人憤怒地看了我一眼,呼:“冤孽啊冤孽!”
侍候柳緣君的丫鬟梅香此時端著盆濃濃的血水從房中出來,那盆血水在眾人眼裏自是所謂的流掉了的胎兒,蕭老夫人痛心地看了那盆血水一眼,臉色變得死白。
“蕭老夫人、蕭少爺,老夫先告辭了。”大夫拱手一揖,蕭老夫人頹然地朝她身邊的一名丫鬟揮揮手,“帶大夫去領診金。”
“是,老夫人。”丫鬟領著大夫遠走。
蕭北玄大步走入房內,我想轉身走人,蕭老夫人出聲喚住我,“水嫣,一起進房裏去吧,這事,得處理一下。”
隻怕不是處理一下,是處理我吧。
雖然知道接下來我會麵對什麼,我還是乖乖跟著蕭老夫人走進柳緣君的臥房裏,隻見蕭北玄坐在床沿,抱著哭得梨花帶雨的柳緣君,疼惜地誘哄,“緣兒沒事了,別哭……”
“玄哥……嗚嗚……對不起,是我沒用,我連我們的孩子都保不住……嗚嗚……大夫說我以後都不能再有孩子了……嗚嗚……”嚶嚶啼哭,柳緣君好不傷心!
“這怎麼能怪你呢?”蕭北玄輕輕拍著柳緣君的後背,妖眸森冷地瞪向我,“要怪就怪趙水嫣那賤人!若非她推你,你怎麼會流產!怎麼會無法生育!”
“玄哥,不怪水嫣姐……”柳緣君的淚流得更凶,“是我不好……是我不小心……”
蕭北玄的心揪疼了,他憐憫地拭去柳緣君的淚,“緣兒,你怎能如此善良……你都被她害得這麼慘了……”
好意思說柳緣君善良?姓蕭的忘了她怎麼陷害我跟人通奸的?媽的,女人還是柔弱點吃香。
我邊咒罵,邊津津有味地看著柳緣君演戲,唇角勾起一抹諷笑,柳緣君這女人演技越來越高明了,這麼會坑人,居然把她自己不會下蛋這事坑我頭上,厲害的招啊。
不過,我可不是這麼好欺負,很快,我就讓她償償什麼叫慘的滋味。
“少爺,您一定要為二夫人討個公道啊!”站在我身後的丫鬟青紅突然朝蕭北玄跪了下來,“二夫人善良,不忍怪大夫人,可奴婢實在是看不過眼了!二夫人身懷有孕,大夫人居然推二夫人!若非大夫人那一推,二夫人跟她肚子裏的孩子都健健康康的……大夫人是故意害二夫人流產的,少爺您要為二夫人做主!”
蕭北玄豁地從床沿站起身,妖異的眸怒火滔天地瞪著我,“趙水嫣!你說,我該如何處置你?”
我微微一笑,“隨便。”
“你還笑得出來?”蕭北玄怒哼,“像你這樣的女子,無才無德,昨夜圓房又非清白之身,這倒罷了,你居然害得緣兒流產,害得她以後都無法生育?你良心之壞,真是無人匹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