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涼涼地回嘴,“夫君,你罵人之功,也沒人比得上啊。”
“住嘴!”蕭北玄憤怒地打斷我的話,“以後都不許再叫我夫君,你沒資格!我要休了你,再將你送官嚴辦!”
“玄兒,送官嚴辦就不必了,”蕭老夫人威嚴地出聲,“你休妻便是。事情已出,水嫣怎麼著也是你的正妻,勿需做得太絕。”
我挑了挑眉,喲?這老太婆是真的講人情,還是不想為了柳緣君那隻不會下蛋的母雞多費周章?估計是後者。
不然為啥老太婆明知道我被柳緣君陷害通奸,還我清白了,老太婆依然從不來七星居看我?
蕭北玄沉下臉色,他狠瞪我一眼,朝蕭老夫人頷首,“依娘的意思。娘,這次緣兒受了這麼大的委屈,孩兒想休妻之後,立緣兒為正室……”
柳緣君聽到這話,含淚的瞳眸中閃過不著痕跡的欣喜。
蕭老夫人拉下老臉,“不用說了,我不同意。”
老太婆又封建又勢利,當然不會同意,柳緣君都生不出種了,她能同意麼?這家子善變又寡情的人,我算是看透了。
聽蕭老夫人這麼說,柳緣君眼中剛停下的淚又流了出來。
蕭北玄見蕭老夫人一臉堅定,隻得讓步,“那這事以後再說。來人,備筆墨!”
“是,少爺。”丫鬟動作麻利地將筆墨紙硯送上房中的桌麵。蕭北玄走到桌邊,大筆一揮,一個個黑色的蒼勁字體顯現在白紙之上。
待紙上的墨跡稍幹,蕭北玄拿起紙張隨意折了兩下甩給我,“拿著休書滾離蕭府!”
我攤開手中的紙張,見上頭首行是大大的休書二字,然後第二行開始是休棄我的理由:指責我不守婦道、善妒、心機深、壞心雲雲……
“唉!我這張臉這麼美,咋滴就成了棄婦?還一分錢財產都分不到,真是連叫花子都不如……”我臉上堆起‘難過’之色,拿著休書,慘兮兮地邁步往臥房大門走。
隻是,明明如此慘況,我該哭的,我的背影,咋滴就掩飾不住瀟灑呢?
蕭北玄討厭的聲音在我身後叫囂,“那是你太狠毒,若非你蛇蠍心腸,又怎麼會落個如此下場?”
“靠!你都休了我了,還諷東諷西,”我停步,回頭由上到下瞄了眼蕭北玄,“看你長得人模鬼樣,卻處處看我不順眼?你是不是嫉妒我比你美啊?嫉妒就說出來。我不會怪你的。誰讓你長得比我醜?”
“少逞口舌之快,想想你今後該去哪乞討!”蕭北玄看我的目光充滿鄙夷,我在他眼裏看不到一絲憐憫。
也許柳緣君說得對,這個男人根本無法忍受女人不清白,加上他以為我害柳緣君流產,害死了他的小孩,他肯定把我當毒蛇猛獸了。
“這就是男人啊,昨晚還抱著我說要愛我一輩子,瞧瞧現在,怎麼對我的?”我瞧著蕭北玄的眼神滿是譏誚。
蕭北玄被我的眼神刺傷了,他大聲咆哮,“趙水嫣,別廢話,快滾!不然我叫人扔你出去!”
犬吠!
美女我沒聽見。
我的步子停在門邊,瞥見門外一大隊浩浩蕩蕩朝臥房這走來的人,我又回首冷笑著望向蕭北玄,“恐怕我是走不了了。哦不,是不能這樣走。我好不容易才洗刷了自己沒與下人通奸的清白,就這樣走了,豈不是要被世人誤會我趙水嫣是淫婦一輩子?何況,我現在給柳緣君那小賤人陰得半死,走了可就慘嘍。所以,我要辦了該辦的事,拿了該拿的東西再風風光光地走。”
蕭北玄微眯了妖冶的眼,“你什麼意思?”
“意思很簡單,”我唇角扯出好看的笑容,“你當初怎麼對我的,我就怎麼回敬你。我要讓你看看你愛妾柳緣君的真麵目,她跟你之前是個什麼樣的人,讓你品品什麼叫荷包超級大失血,讓你知道被人拋棄的美感,再讓你償償從天堂跌到地獄是怎麼個滋味!”
蕭北玄用鄙夷把我當白癡的眼神看著我,“趙水嫣,你少放豪話!憑你?下輩子吧!”說罷還得意地大笑。
那笑真是又可惡又刺眼,真是浪費了他那張帥得一塌糊塗的臉,我真想一腳踹飛他,可惜腳沒那麼長。離他二三十米遠呢。
我也冷笑著露出一口白牙,“不用下輩子,就現在!”本來想再讓你逍遙一天,硬是給你的愛妾逼得提前動手。
蕭府即將風雲色變,我趙可馨即將拔去鳥毛,騰升為鳳!我真是迫不及待想看蕭北玄深受打擊、生不如死、成為下堂夫的狼狽模樣!
蕭北玄剛想不屑地回我話,他動唇還來不及發音,見門口一頎長的身影帶著一大隊人馬走入臥房,他瞬間變了臉色。
帶頭走進房內的是五皇子皇甫弘煜,一隊官兵跟著他走進房,井然有序地分站成幾排列在他身後。
還算寬敞的房間因多了二十餘人而變得擁擠了些。
弘煜會帶人趕來,是因為我知道事情有變,在柳緣君裝著被我推倒流產後,我就在一個丫鬟耳邊嘀咕了幾句,叫她快去城西的〈鬆園〉找皇甫弘煜,讓她帶四個字給弘煜:提前行事。
鬆園是皇甫弘煜在宮外的別館,他這幾天都住那。
之前我跟皇甫弘煜說好,一旦有人告訴他提前事行,他就立馬帶人來蕭府。現在弘煜趕來,必然是那小丫鬟帶了信。
我朝皇甫弘煜柔柔一笑,“你來得真是時候。不早不晚,剛好讓我看了一場好戲,又能狠狠反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