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笙剛收到時很是震驚,她對京繡不了解,卻也聽過這位大師的名號,接單不止看錢,更多講究的是眼緣。
而且就算下了訂單,依照京繡的繁瑣程度,工期至少三年。
也就是說……
杜念瑤笑道:“兩年前我就在為你和白榆的婚禮做準備了,這件旗袍還是我催過好幾次的呢。”
那位京繡大師以為她是嫁女兒,否則怎麼會如此上心,杜念瑤卻說,我是接女兒回家。
換裝,化妝。
化妝師剛給道笙戴上頭飾,傅白榆就帶著一群兄弟來接親了。
收到信號的伴娘們手忙腳亂準備著小遊戲,道笙落得清閑,站在臥室窗前往下看。
一輛接一輛的豪車依次排開,以打頭開道那輛最奢華,哪怕是星河灣這樣的頂級住宅,壯觀場麵也叫路過的住戶頻頻回頭。
傅白榆的兄弟裏,除了三位伴郎,還有醫院的那名男同事和大學時一起搞科研的幾名成員。
星河灣是一梯一戶,傅白榆身穿黑色西裝,手持一束澄黃的向日葵,被西裝革履的兄弟團圍簇擁在中間,將大門前堵了個嚴實。
從大門口到房間門口一共需要經過三道關,三名伴娘剛好一人守一關,站在大門內的正是楊妮妮。
傅白榆站在門前,抬手敲了敲門。
很快,楊妮妮的聲音傳了出來,可視屏上她笑嘻嘻地問:“誰呀?”
傅白榆理了理領帶,清清嗓子,“我,傅白榆。”
楊妮妮又問,“傅白榆是誰呀?你來幹什麼?”
要是平時她絕對不敢開傅白榆的玩笑,可惜今天,天塌了有道笙頂著。
傅白榆知道他今天難逃此劫,能接到新娘才是最要緊的,於是說:“我是今天的新郎,來接笙笙。”
“好呀,”楊妮妮還是善良的,隻問了幾個問題便見好就收,“傅教授,我也不為難你,要是你能過了我這一關,我就讓你進門。”
傅白榆趕緊道:“好好好,你說。”
“我也不要多了,兩個紅包就行,”楊妮妮笑道,“好事成雙嘛。”
“紅包拿來!”傅白榆朝杜蘇陽一伸手,紅包一直是他在保管。
要錢倒是沒什麼,就怕提些離譜的要求。
杜蘇陽趕緊從口袋裏摸出幾隻紅包遞給他,“這裏這裏。”
傅白榆剛要說話,楊妮妮又說:“傅教授,我知道你不缺這點紅包,所以我不要錢。”
傅白榆愣了一下,和杜蘇陽對視一眼。
其他人也明顯呆住了。
還有不要錢的?
“女孩子嘛,都喜歡化妝品,”楊妮妮衝著他手裏的紅包努嘴,“紅包裏塞滿口紅,否則我不開門哦。”
傅白榆:“……”
現在他上哪找口紅去?
杜蘇陽為了好兄弟一生的幸福正打算死皮賴臉求情,就見旁邊有人遞過來一大堆全新的口紅,“我有我有,這裏!”
是醫院的那位男同事。
杜蘇陽驚了,“這你也準備了?”
男同事對傅白榆遞了個“還得靠我”的眼神,解釋說:“之前我姐結婚,她那群伴娘就這麼幹過,我有就經驗。”
傅白榆簡直要對他感恩戴德了,匆匆忙忙把口紅往紅包裏一塞,楊妮妮才打開了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