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波說:“大學生,剛出來創業挺不容易的,本來就不打算多收你們的,月租3000,你要覺得合適你就租,說實話,這個地方好多人盯著呢,我也不怕沒下家。”
我知道,我知道,我們也是初來乍到,也沒什麼錢,好不容易投這麼多,總得謹慎對待是不是。
房主似乎有點不高興:“你們可要快點,要不然我跟別人簽了合同你就來不及了。”
王小波依舊陪著笑臉,伸出三個手指說:“三天,三天我們肯定給你答複。”
房主一臉委屈的跟吃了多大虧似的說:“行,行,算我吃回啞巴虧,三天我不跟別人聯係租店的事不就行了,我還有事,先走了。”
看著房主背影,李霖冷笑道:“要是真有人出3500,你他媽才不願意等三天呢。”
王小波沒有插話,隻是默默帶著李霖朝下一個目標走。
李霖知道王小波在演哪一出,但是李霖未曾動搖過,他不會因為王小波這種誘引而放棄什麼,他隻知道,他放棄的不是錢,而是命。但是他還是要跟著王小波走,他隻是為了讓王小波死心。
王小波把他帶到一棟寫字樓裏,順道走進一個叫依潔公司的辦公地點,名字聽起來有點像做洗滌用品的。
依潔公司並不大,整個辦公場所也就200多平米的樣子,東西擺得很緊湊,員工也不多,20幾個,最邊角擺了很多貨物,都是牛皮紙之類的東西包裹起來的。
見到王小波來了,有個類似女接待員或者女秘書很熱情的過來請李霖和王小波坐下,還倒了水。王小波叫她李姐。
“你們考慮好了沒有?”李姐說。
王小波尷尬的笑了笑,不置可否。
李姐看王小波李霖一臉沉重的樣子,接著說:“我們拿來的東西保證都是外國正品,因為我們都是從外國的官網上訂購的,加上運費和我們每件東西大概扣上五十一百多的,像這套護膚霜,還是比國內的要便宜300多塊錢。”
“你們為什麼不開店自己賣呢?”李霖問道。
“開店,”李姐笑笑,“我們不是沒想過,但是開店隻能麵對一個地方的消費者,太局限了,我們公司人這麼多,不能靠著一個店吃飯吧,所以我們的東西都是放到網上去賣,麵對全國消費者,同時有人想買外國貨,也能通過我們去買。於是賣得怎麼樣,就是你們自己的事了,我這裏隻是提供一些貨源,價格都是死的,量大的話我們自然會便宜些,像你們這樣量又大,又能進行長期合作的,我們自然會給個合適的價格的。”
王小波一刻都沒有都沒有閑著,他仔細觀察著李霖一絲一毫的表情變化。他知道現在根本不可能讓李霖完全改變自己的想法,他現在需要的就是李霖思想上哪怕僅僅一點點的動搖。
從李霖問李姐的第一個問題王小波心裏就有了數,假如李霖一點興趣都沒有,隻會默然不理任何人,問了問題代表李霖還是有興趣的,這些就夠了,因為王小波還有必殺技等著李霖,他太了解李霖了,包括他的所有弱點。
離開了依潔,天已經開始落幕,在濃鬱的藍色和燈光的映襯下的幾顆黯淡的星星奮力的閃著。一前一後,李霖和王小波走過垮過江的橋,隆隆滾滾的江水,輪船的汽笛鋪成倆人的背景。
王小波帶著李霖來到一家小飯店,店麵不大,但是環境很好,有精心的裝修和擺設。
“走了一天了,累了吧。”王小波挑了個位置,示意李霖坐下。
李霖沒有回答,隻是兩眼直勾勾的盯著王小波,好像在說,我看你到底耍什麼花樣。
王小波不以為意,難得大方的叫了五六個菜,竟然還上了一瓶藍色經典。
李霖看著服務員上著菜,心裏估摸著這一頓起碼要三四百塊錢,自己一個月也吃不了這麼多錢,反正菜上都上了,不吃這幾百塊錢就他媽白花了,不吃白不吃,王小波敬酒也不拒絕,隻是默默的喝,話也不講。
酒喝了半瓶,王小波還是說著客套話,朝著李霖敬酒:“這一杯,是為了我們一起同甘共苦半年,來喝的。”
李霖把王小波的酒杯壓在桌子上,說:“有什麼話就說吧。”
王小波露出諂媚的笑容:“我沒什麼意思,一起半年了,賺錢的一起做過,賠本的也一起幹過,今天就想喝頓酒罷了。”
李霖把杯子裏的酒喝了一幹二淨,咕咚一口咽在了肚子裏。
王小波開始憶苦思甜,打起感情牌:“你還記得半年錢你找我的時候麼。”
李霖拄著頭,他的酒量很小,一杯下肚,醉意正往上翻:“我知道,我那時候什麼都沒有,身上沒錢,被學校趕出去的那天正下著雨,又沒有去處,東西全他媽濕透了。我把東西存在超市寄存的地方,等我想起來去拿的時候,早被超市裏的人扔了,因為東西都發黴了。身上就幾百塊錢,在大街上流浪了好幾天。我到處找能包吃住的活幹,根本沒人理我,因為我身上都都發著酸臭味。”